与此同时,被迫守在山脚封印阵之外的沈修等人,却是得到了一个最新消息,消息是从当中赶来的增援其中一个玄学大师口中传出来的。
那是一个酷爱游厉的玄学大师,玄学的实力并不高,但所修习的技能却是异常斑杂,几乎各家的玄学知道都知道一点,他之前并没有想些什么来,只是单纯作为其中一位过来增援的玄学大师,看看有没办法能解开眼前的这个封印,但很可惜,比他实力要高上不少的阵法大师对此束手无策,他更是没有办法,不过他在绕着封印的外侧看了一圈南大山,却是想起了一件少有人知的传说来,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对了,你们知道‘死亡佛寺’么?又或者说,之前留守在这片地区的玄学大师,有提及到‘死亡佛寺’这个词儿么?”
那个玄学大师,问的是沈修,毕竟他是这边这支队伍负责探查消息的人,然而别说是打探什么消息了,他们一行人来到这边后,消息没打探到,得到的反而三位驻守的玄学大师,其中两位老前辈在南大山内失踪,凶多吉少,而剩下的那一个年轻的,记忆却是完全被抹杀掉了,就连自己是个玄学界中人这件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又何来打探消息?
沈修脸色十分难看的是摇摇头,只能极为无奈地将他们这边的情况粗略说了一次,“……我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两位大师失踪一位大师失忆,与这南大山有关,我们便直接赶到这边来,谁料到后面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对了,前辈,你说的‘死亡佛寺’是什么?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来,这什么‘死亡佛寺’是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不是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准确点说,应该是与这边的南大山有些什么联系,到了这边后,我就想起来了,在这南大山之上,曾经可是筑立着这样的一座‘死亡佛寺’,按照传说,这座‘死亡佛寺’可在短短的几日时间内尽数死于疫病,被当时的朝廷视为不详,直接夷为平地。”
“那前辈,你的意思是……”
“我曾经对‘死亡佛寺’这个传说很有兴趣,据说佛家的那位传奇人物就出身于这‘死亡佛庙’,研究时间长了,便发现有些怪异之处,我们所知疫病虽可怕,但从病发到蔓延到致死,总觉得又一个过程,而在传说中,那座佛寺的所有人都在三日内全部死亡了,而且还是死时呈癫疯之状,指甲嘴唇全呈现黑紫色,像是中毒一般,但你们不觉得,这般形容,相比起疫病,不是更像是某种被侵蚀后现状吗?更何况,后来我还查证了当年的历史大事,发现那年虽说是发生了疫病,但却是水疫,距离这边的南大山虽近,但与发生疫病的小村,却不是同一条供水的河流,并且在疫病最初爆发、情况最严重的那条村,也没有尽数死亡,而是活下来了三分之一的人数……”
这些信息,或许其他人并不能听明白,但沈修身为玄学之人,很快便明白了眼前这位玄学大师的意思了,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微变了那么几分,“前辈,某中被侵蚀后的现状?是指阴气侵蚀吗?你认为,当年在那‘死亡佛寺’内发生的,其实并不是什么疫病,而是阴气侵蚀……?”
然而,还没有等沈修将话给说完,就在这时,沈修的通报器竟是连续‘滴滴滴’地响起来了,是从各个地方传过来的消息,尤其是某个出事省份传来的消息最多,难不成说,已经找到这一系列连续事件的元凶了吗?几乎是下意识,沈修想也没有想,便是将那些消息一个个接过来,果然不出沈修所料,其他队伍经过几分努力,还真的是找到了某些蛛丝马迹起来了。
“……我们这边已经查证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有用的消息,但我们觉得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你们知道‘观星寺’吗?我们这边查证到,之前那个司机来到这边省份后,似乎和自称是‘观星寺’的僧人接触过,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们无法查证,但据知情人说,那个司机应该是过来给自己以及他的爱女批命的,但似乎批命的结果并没有那么好,那司机求了平安符离去的时候,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我们怀疑,源头可能就在这里……”
“为什么这么说?说不定那个司机只不过是真的过来求批命的?”沈修几乎是下意识这样反问着,毕竟现下的社会,来求批命,来求平安的人可是一点儿也不少,为了求的批命准确,消灾避祸,特意千里迢迢跑到别省份这样的事儿也很常见,目前为止,听到对方这样说,沈修并没有察觉到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并没有将这一点信息放在心上,尤其那个司机本来就有着佛家信仰,但后来,我却是发现,其他小队似乎搜寻到同样类似的消息。”
对面的小队代表这样说着,话音刚落,另一支的小队代表便是立刻插话道,“没错,我们也寻到了类似的消息,我这边并不是查证那几个司机死者的队伍,而是配合当地玄学大家查证最近频发非自然死亡的事件,发现根据已知的情报,那些死者当中将近有七成人曾经接触过‘观星寺’的僧人,又或许曾向‘观星寺’求过签,求过批命等等,这样多的巧合事件凑在一起,我们认为,这并非是那么一遭两遭偶然事件。”
如果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这样,我们还能说是偶然,但当次数变成三,就已经不是偶然了,更何况,现在已经高达七成这样的比例,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几乎是立刻的,沈修便已抬头问向了现场所有的玄学大师,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观星寺’这个名号,但众多玄学大师们讨论了好一番,却都是毫无头绪,并一无所获地摇摇头,表示他们所知道的佛寺可是足够多了,就连哪些佛寺有真材实料的玄学大师坐镇,哪些佛寺只有个虚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就是并没有听说过这所谓的‘观星寺’。
也不知道过多久,才有一个玄学大师像是猛然想了些什么来似的,猛地一拍手掌。
“等等,我想起来,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年纪不大,甚至是有些稚嫩小僧人在摆摊子算命,说是他的佛寺因为一些意外坍塌了,所以他就出来赚些外快,表示要想要重建的他们的佛寺,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我才走出师门历练不久,年轻气盛,见着那小僧人的摊子极旺,我就存在几分瞧不起的意思,以为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在招摇撞骗,就打算上前试探一番虚实,让随时写了个字让那个小僧人算,结果你们猜怎么着,竟然全中,丝毫不差,连细节的地方全都算出来,这可是连我家师父都算不到的地方,那个小僧人却是全都算出来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小僧人想要重建的佛寺,好像就是叫做‘观星寺’这个名字,因为名字比较奇特,所以我才有那么一点印象……”
“等等,小僧人,是不是一个法号为‘长生’的小僧人?”为了方便两方交流,通讯器可是在保持着多方外放的状态,所以,沈修这边情况,并不用多说,其他队伍并已经完全听到那个玄学大师所说的话,顿时反应便异常起来了,连连就和那个玄学大师对着那个小僧人的特征。
果然,这话一出口,那个玄学大师便是点了点头,确认了。
“的确是一个法号名为‘长生’的小僧人,一个很不常见,甚至是几乎很少用的法号,但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是十几年前遇到的小僧人,到了现在,按年龄来推算的话,那个小僧人已经早不是什么小僧人了吧,而是中年的僧人了,年纪至少也得上三十了。”
“不,不对,根据我们追查到那些知情人所提供的信息,他们找的‘观星寺’,都是一个小僧人,一个年纪不太,甚至有些稚嫩的小僧人,听说是‘观星寺’里头年纪最小的小师弟,而他的大师兄是住持的养子,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那个小僧人很确定‘观星寺’下一任的接班人就是他大师兄,所以他才出来赚外快,顺带想打响‘观星寺’的名号,让他大师兄的压力少一点,而那个小僧人,就是你形容的一样,法号名为‘长生’。”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可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难不成说是有两个小僧人起了同样的法号?”
对于这样的说辞,那个玄学大师一点也不信,他们玄学界之人,修为高深的话,确实可以比一般人获得更长久一点点,模样也可以变得更年轻一点点。
但这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不论是玄学界的哪门哪派,都无法抵抗时间的流速。
这一点,在玄学一道上最具有天赋的沈晏也依旧是如此,别看他过了八十多年后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那是因为之前他的身体处于封印阵之内,相当于暂停了所有的时间流速,才会保持着沉睡之前的模样,但是,自他苏醒过来后,他的时间流速又重新开始了,并没有别的例外。
正因为如此,那个玄学大师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是只有同一法号的小僧人了,不然不可能十几年过来了,依旧都是那般的模样。
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并不奇怪,但现在,随着收集查证到东西越多,另外那头的那几支队伍,但已经不能将‘观星寺’当作普通佛寺来看待了,更别说像是这样古怪的巧合了,于是,没有一会儿,对方那头便已再次开口道,“等等,我们这边有幸收集到了那个小僧人的素描画像,现在正在传过来,你们看看,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小僧人,还是只是同名?”
“这当然只可能是同名,又怎么可能是同一个小僧人?”那个玄学大师这样嘀咕着,他并不是认为会有人能够违背时间的流速,而没有多久,在素描画像成功传输过来的那一刻,他却是猛然瞪大了眼,完全地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这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已经十几年了,这个小僧人怎么还是以前的那副样子?”
虽然那个玄学大师这会儿并没有将会给说清楚,但他现下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了,就是同一个小僧人没错,而且在那个小僧人的身上,时间流速停止了,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想到这,现下的所有玄学大师都愣住了,脸上的神色有点难看,现在几乎可能肯定,那个‘观星寺’什么的,恐怕是有大问题了,不然的话,就不会存在这样逆天的小僧人。
而且,更目前所有的信息来看,那个小僧人似乎不仅仅懂玄学之道,甚至是十分的精通,可这发现,并没有让现场的人心情好起来,反而让他们的脸色更为难看起来,现在的事情调查至今,几乎就剩下两个字能够形容了:棘手。
无比地棘手,不管是哪方面来看,都异常地棘手,并且完全没有可以入手的地方,而原因无他,仅仅只是因为,当他们好不容易查到‘观星寺’,还有那个小僧人这些信息后,接下来的线索又尽然全断,毫无头绪,即便他们知道这事儿与‘观星寺’有关都无从下手,因为按那个小僧人所说,‘观星寺’恐怕早就已经坍塌了,现实中并不存在这样的一座佛寺!
事情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而就在这是,‘滴滴滴’的声音又再次从沈修身上响起来了,而这次不是通信器,而是沈修的手机响起来了,来电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猛然一瞬间,沈修便想起阿山派来支援的人,脸上顿时一喜,也顾不得对方究竟是使用什么交通工具来的,毕竟现在距离和阿山结束通话才两个小时没到,但靠这两个小时,可是无法从阿山那边的地带到这边来的。
要是换作是平时,估计沈修便已禁不住发问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想也没有想,他便将电话给接了起来问道,“请问是阿山请来的那位大师吗?现在人在哪里,快到了吗?”
“快到了,就是目前我需要一个准确的坐标,让我直接过去。”
“准确的坐标?你需要GPS准确的地点?我现在就发给你……”
“不用,那玩儿意太麻烦,太慢了,甚至有可能会出错,尤其在这山林之中,我需要更准确的坐标定位,沈修,你身上的灵力还充沛吗?将灵力全都外放出来,这样我就可以精准定位,我认得你的灵力特征。”
对方这么说着,然而,听完之后,沈修却是更晕了,他似乎每个字都听懂了,但合起来后,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懂,什么叫做‘对方需要更准确、精准的定位,他就要将全部的灵力释放开来’、又什么叫做‘我认得你的灵力特征’?这些,沈修一句话都并没有听懂,但他却是知道,对方应该需要他将身上所有的灵力外放开来?
这样想着,沈修也就只能这样做了,虽然他内心满满都是不解,但现在的情形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而在就沈修将自己身上的灵力全然外放开来的没有多久,沈修竟还真的见着远方不远处竟多了一个阵印,然后,一个高大的儒雅男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了,见到沈修的那一刻,便是点了点头,不等沈修有什么反应,便是直直开口说道,“我来了,我叫宋渭,现在我需要情报,能将现下的最新情况简单地和我说一下吗?”
不得不说,宋渭的突然出发,可是一下子惊住了现在不少玄学大师,除开个别经验丰富的阵法大师,这才勉勉强强认出这恐怕是失传已久的传送阵法,但这样的阵法,并非是所有人都能用,据说只有被天道认可的极少一部分的玄学大师,又或者本身具有神位的非凡人,才能够使用。
而这两种,不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更何况,眼前的人身上的灵气竟是深不可测,在这么一瞬间,他们又仿佛见到另一个沈晏,恐怕这人的实力,与沈晏相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人,外面看着温文儒雅,但身上的气场可是非同凡响,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气场。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这样的气场,可是将面前的沈修给直接压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修便已经这边所发现的事情都已经极快的交代了一遍,包括他们刚刚发现不受时间流速所影响的那个叫‘长生’的小僧人。
“你们说有个小僧人逃脱开了六道轮回?有具体画像吗?又或者说图片?”
听到这话,宋渭的眉头便是禁不住一皱,毕竟他身为阎王,这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很确认,至少在他任阎王一职期间,他虽然能感觉凡间有部分时间生死数不正常,但绝对并没有逃脱开六道轮回的记录,不管是人,还是妖物。正因为如此,宋渭需要看一看那个人的模样,他需要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听到宋渭这样问,沈修很快便点头应下了,“有的,我们有素描画像,就在这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