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在厨房失了火。
傅津南替她整理好睡裙,搓了搓手?指,漫不?经心问她:“去旅游?”
唐晚惊魂未定?,听到傅津南的话,唐晚当场瞪大眼:“你说什么?”
傅津南充耳不?闻,推着她往卧室走,边走边说:“换套衣服,拿上身份证,马上走。”
有病。
唐晚没搭理傅津南,自顾自掀开被子躺了回去。
傅津南啪地一下打开灯,睨了眼床上摊着不?动的人,傅津南似笑非笑舔了下唇。
疯了吧???
唐晚咬了口牙,推了两下傅津南的肩膀,忍着气喊:“傅津南!你这是强买强卖!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傅津南无动于?衷。
食指勾着唐晚的身份证,抱着人强行往车里塞。
大半夜,这人开车直往机场赶。
不?顾唐晚的反对,傅津南拿着两人的身份证订了两张去往兰州的机票。
六点五十五分,飞机起航,唐晚坐在头等舱里差点把?牙咬碎。
傅津南这人做事不?按常理,想一出是一出。
亏他想得出来?,大半夜跑过来?找她去旅游,攻略不?做,酒店未订,连机票都是现?买的。
他做事就不?能靠谱点?
“睡会儿,困。”傅津南看了眼唐晚,毫无负罪感说。
唐晚气不?打一处来?,见他这会儿困得睁不?开眼,唐晚无可奈何瞪了几秒傅津南,用?力掐了两把?傅津南的手?臂。
傅津南疼得抽气,睁开眼睨她一眼,问:“能别闹了?”
到底是谁在闹?
唐晚还没来?得及怼,傅津南突然凑过脸亲她一口,笑眯眯哄她:“乖乖睡觉。”
唐晚瞪了眼人,别开身不?理人。
许是机舱环境太过安静,唐晚也跟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入目的便是另一番场景。
不?同于?北京的繁华,不?同于?重庆的陡峭,兰州深处西北,黄河流淌整座城市,将?这座城市渲染得宏伟、粗犷。
傅津南订的酒店正好在黄河边,站在酒店就可以?看到波涛汹涌的黄河,河面时不?时晃过几个人影,人影坐在羊皮筏子上一点一点穿过。
再往远看,是茫茫的戈壁,上面寸草不?生,给人一股荒凉感。
据说,兰州以?前叫金城,取“固若金汤”意,是中国唯一一个黄河贯穿而过的城市,也是西北一道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嘴上骂傅津南,但是心里还是喜欢的。
她生在西南,学?在北京,却很少体验西北风光。
如今只是短暂地看几眼,她就莫名?喜欢了。
傅津南还没醒,唐晚看了会儿风景,一个人拿着手?机出了门。
酒店对面就是兰州中山桥,纪念孙中山而命名?,现?在已经不?通车,做景点开放。
看着近,唐晚走了半小?时才到。
人不?多?不?少,大多?拍照打卡,唐晚不?爱拍,绕着桥走了一圈,又站在桥中心吹了阵儿风。
黄河近在咫尺,河面宽广,河水浑浊不?堪却充满力量。
几个乘着羊皮筏子的游客一晃而过,划船的是个中年男人,黑皮肤,穿着黄背心,戴了棕色草帽,手?臂肌肉线条,应该经常做这个。
傅津南打电话过来?,唐晚吹完风正要回去。
电话里,傅津南说:吃饭去。
唐晚闷着气挂了电话。
等回到酒店才发现?他人就坐在大厅,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本杂志在看。
看到唐晚,傅津南放下杂志领着唐晚往外走。
两人吃了一顿本地特色餐。
途中傅津南接了通电话,唐晚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只是看傅津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都没什么表情了。
唐晚当没看见,给自己盛了碗汤,自娱自乐喝着。
傅津南挂断电话,骂她没良心,唐晚不?说话,继续喝汤。
她没当回事,傅津南倒是给气着了。一顿饭吃得他很不?痛快。
唐晚觉得傅津南有事,或者有话要说。可她等了一个下午都没听她说。
两人去了趟博物馆,又去了白塔山公?园,白塔寺屹立在山顶,迎面就是黄河,两相对比颇有一番风味。
唐晚没想许愿,过来?前甚至没有半点诚心。反倒是傅津南找香客借了香,点燃香,装模作样做了几个礼,嘴里念叨了两句。
许完愿,傅津南兴致勃勃拉她下山。
回去的路上,唐晚问傅津南许了什么愿。傅津南吊儿郎当看她一眼,说:“想知道?问佛祖去呗。”
唐晚无言以?对。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晚觉得傅津南时间很赶。
连晚上都不?放过,拉着她出去吃了点街边小?吃,又开车去了葵艺术空间,说请她看一场演出。
唐晚还没来?得及问谁的演出,旁边堆叠拉横幅的粉丝告诉了她答案。
有柯珍。
傅津南捏着两张票,拉着她的手?进了场地。
周围人声?鼎沸,唯独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望着两人十指紧握的手?,唐晚胸口紧绷的弦快断了。
有那么一两秒,唐晚希望时间长一点,最好不?要天亮,最好能一直牵着手?往前走。
柯珍一如既往的抓人眼球,她出现?的那一刻呼声?最高。
有的喊老婆,有的喊老公?,还有的喊爸爸。
唐晚哭笑不?得,跟着人群融入柯珍沙哑的声?线。
《墓志铭》这首歌从当初的试听到现?在,好像走了很大一段路,可词没有改过一字一句。
尽管早就知道歌词,听到柯珍唱那句:我死后,要长眠雪山脚下,要鲜花掌声?。
唐晚的心脏还是不?可控制地颤了颤。
她有一个很可怕的直觉——
柯珍的死一定?会轰动所有人。
演出结束,柯珍打电话过来?请吃饭。
三人重逢的场面,仿佛回到了重庆,只是大家的心境都变了。
柯珍演出完衣服没换、妆没卸就赶了过来?。久别重逢,唐晚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怎么喝酒的她也在柯珍的劝说下灌了好几杯。
柯珍巡演还没结束,明日?还得赶行程。吃完饭,两人匆匆分别。
唐晚醉得不?轻,整个人迷迷糊糊没有意识,回去途中大多?都是傅津南扶着走。
半夜,唐晚隐约感觉手?指上多?了一道温凉的触感,却醉得睁不?开眼,只能就此作罢。
唐晚没感觉错。
凌晨两点,傅津南通完电话,走到床边,开着台灯,孤零零坐在椅子里盯着唐晚看。
坐到凌晨四点,傅津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取下右手?那枚尾戒,掀开被子一角,掏出唐晚左手?,将?尾戒戴在她的中指。
戴完戒指,傅津南坐回椅子抽起烟来?。隔着烟雾,傅津南凝视着唐晚中指那枚尾戒,自顾自说:“唐晚,我没有英勇,只剩这点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快完结了,尽量月底完结吧。
我没有温柔,唯有这点英勇——黄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