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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1 / 2)


“好,回去。”

三个字轻飘飘地荡进耳朵,唐晚闻言脚步一滞。紧了紧呼吸,唐晚径自转身往外走。

砰的一声,包厢门被人用力踹开,走出一段距离的唐晚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

只见傅津南拎着外套踉踉跄跄走出包间,暗红色灯光打在他身上,使得平日棱角分明的轮廓罩上一层朦胧感。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觉得这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似的,浑身斥着一股子邪气。

唐晚侧身而?立,冷眼旁观傅津南东倒西歪的的模样。

出了酒吧,唐晚站在路口静静等待代驾。傅津南刚发完火,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

只是酒意上头,人有些站不稳。唐晚一直没搭理,就那么事不关己地插兜站着。

直到肩膀上沉了一个脑袋,唐晚才颤了两下睫毛。

滚烫的呼吸洒在脖子,酥麻感油然而生,唐晚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肩膀。

还?没缓过来,腰间就多?了一只大手。大庭广众下,傅津南扣住唐晚的后脑勺,对着唐晚的嘴唇毫无征兆地亲了上去。

喘息间,傅津南移开薄唇、贴上唐晚的耳垂。

“满满,我没跟她亲。”傅津南缓慢撩开眼皮,醉意朦胧说。

唐晚脊背猛地绷直。

仔细想,她推开门的那一瞬,看到的确实是傅津南背对着门与曲舒纠/缠的场景,她简单粗/暴地认定他俩是在接吻。

可她忽视了曲舒脖子上的那道红痕,不像是吻痕,倒像是被掐的。

想到这,唐晚轻轻抿了抿唇,清澈的眼底滑过一丝意味不明。

“我这人再浑,也没脚踏两条船的习惯。那女的看着人模狗样,可那心比我还?黑。当初拿我当跳板,现在还想跟我套近乎,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能玩我的人还没出世,她算老几,在我眼里顶多一畜生。”

“刚跟我摇头摆尾的,不就想跟我套近乎?去他妈的套近乎。”

“当初跟了我还?朝三暮四地勾搭老男人,我可去他妈的,轮得着她甩我?”

傅津南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借着酒意一骨碌吐了出来,说到激动处还?骂了几句脏话。

言语间充斥着怒气,看来气得不轻。

三两句下来,唐晚好像猜到了一点。

如果她没猜错,大概是曲舒当初跟了傅津南,又因为别人甩了他?

唐晚突然有点好奇,曲舒能为了什?么人甩傅津南。

“狗屁影后,在我这儿还不如一条狗。”傅津南越说越气,抬腿狠踹了两脚车门。

价值几千万的保时捷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解气的物件。

唐晚忍不住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大屏幕。

曲舒代言的广告正在播放,屏幕上的人一如她当初在三里屯看到的那样漂亮精致,可因着傅津南那一番话,唐晚心里生了股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同情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还?没走到尽头,她却好像提前看到了她跟傅津南的未来。

是陌路前途,还?是纠/缠不休呢?

傅津南骂了没两句就偃息旗鼓了,最后阖上眼皮瘫在了唐晚肩头。

唐晚偏过头,小声嘀咕:“傅津南。”

“别喊,我头疼。”傅津南抬手胡乱揉了把唐晚的头发,拒绝。

唐晚:“……”

见?他皱着眉很不舒服,唐晚拿过傅津南手里捏得皱巴巴的药盒,撕开包装取了两粒,塞进傅津南嘴里,“你先把药吃了。”

刚把药塞进去,傅津南就吐了出来。

唐晚咬牙,从傅津南兜里翻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将傅津南扶进车厢。

安顿好傅津南,唐晚又去附近买了瓶矿泉水。

喂药过程艰辛,傅津南不怎么配合,唐晚中途有?些恼火,强行将药塞进傅津南嘴里,又怼着他灌了两口水。

唐晚动作太快,傅津南呛了好几下。

“你谋财害命呢?”傅津南吃了药,瘫在座椅里挑着眼皮看向唐晚。

唐晚不为所动,喂了药,脸立马垮了下来。

傅津南嘶了一声,皱着眉问她:“还?气?”

“傅津南,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唐晚别过脸,握着矿泉水瓶拿捏一句。

车厢陷入短暂的沉默,傅津南啧了一下,后背倚着抱枕,嬉皮笑脸接了句:“我现在想跟你说话。”

“……”唐晚噎了半秒,没吭声。

傅津南也不慌,耷着眼皮问:“真搬出寝室了?”

唐晚睨了眼傅津南,没理。

“现住的房子多?大?能住几个人?”傅津南不依不饶问。

“我平时过去住得下?租金贵不贵?房东靠不靠谱?”

唐晚忍无可忍,咬牙打断他:“住不下您这尊大佛。”

傅津南觑了眼唐晚,倒是没再问了。

他也就撑这两分钟,再往下熬,熬不住了。

这个点叫代驾不好叫,唐晚叫了四?五次才有?一位接单。

叫完代驾,唐晚受不住傅津南身上的酒气,推开车门下了车。

傅津南没说几句就阖了眼,现在睡得正沉。唐晚心思乱如麻,也没那精力管他,自己一个人靠在车门回想今晚的事。

想到中途,傅津南电话嗡嗡响了起来。

唐晚思路被打断,转过身看了看没动静的傅津南。

踌躇半秒,唐晚单腿跪在座椅,够长手费力从傅津南裤兜里翻出手机。

看了眼备注,唐晚按下接听。

“三哥,你人哪儿去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都快找你找疯了。你好歹报个平安,别谁都不理啊。”电话里,丁嘉遇着急忙慌开口。

唐晚手撑着车门,淡淡开腔:“丁嘉遇,是我。”

丁嘉遇愣了愣,惊呼出声:“你现在跟三哥一块儿?”

唐晚不明所以,语速慢了下来:“我刚把从酒吧接出来,他喝醉了。。”

“没发火没骂人?”丁嘉遇嘶了一声,又问。

唐晚捏着手机,垂眼瞥了一瞥睡死的人,低声呢喃:“发过火吧。他刚刚遇到曲舒了,傅津南提起她火气挺大的。”

前半句在回问题,后半句在试探。

丁嘉遇没深想唐晚话里的意思,着急忙慌骂,“操。这都什么情况。”

骂完,丁嘉遇又道:“先不说别的,你今天先别招惹三哥,离他有?多?远走多远。最好今天别让他瞧见你。”

唐晚缓慢地抬了下眼皮,声线异常平和:“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丁嘉遇呼了口气,打了个比方:“这么跟你说,就算世界末日来了都没今天要命。”

唐晚满脸疑惑,查了下日历——

3.6号,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就要命了?

“别算了,今天是傅叔的忌日。傅家的忌讳日子。尤其是三哥,按照惯例,他今天肯定要发疯。平日我们几个都躲着,你倒好,专门撞枪口去。”

丁嘉遇知道唐晚跟柯珍玩得好,这话说得倒是真诚。

唐晚脸上爬过短暂的惊讶。她没想到,柯珍说的那段事故发生时间居然离得这么近。

八年,过了八年都没过去吗?

傅津南今晚的怒骂、反常好像突然有了缘由。

这人平日虽然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却也没像今日这般赤/裸直白地骂一个人。

丁嘉遇没听到唐晚的回应,又想起曲舒的事,愤懑不平解释:“骂曲舒那是她活该。当初三哥对她多认真,这人就一脑瘫,为了攀上一又丑又老的男人竟然甩了三哥。后来知道三哥身份又想回来,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也不想想,她进娱乐圈,三哥给她介绍了多?少资源。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全靠三哥心软。要不然早摔下来了。”

“三哥念着她的好,她自个儿不珍惜,怪谁。她自己造的孽难不成还?要三哥替她还??这人也是有意思,现在还敢到三哥面前晃荡,真以为三哥非她不可呢。”

“压根儿就她自作自受。以后碰见?她,甭搭她。”

提起曲舒,丁嘉遇是真气,言语间的鄙夷跟傅津南比,有?过之无不及。

如今想想,当初她找曲舒要签名,丁嘉遇一脸看不上的样也是因着傅津南的缘故吧。

唐晚不愿再听傅津南跟曲舒的事,丁嘉遇却说上了瘾。

“姑奶奶,你可别千万学曲舒。人往上走这道理谁都懂,可也别老想借着三哥往上爬。三哥这人心软却也不是傻子。能留曲舒是念着她曾用心陪三哥度了一段肮脏日子。要没这事,曲舒姓谁名?谁,谁他妈知道啊。”

“你跟三哥大半年了,别犯傻。”丁嘉遇半是敲打半是提醒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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