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李大夫来请示,想要收几个外孙外孙女在身边,来亲自传授教导。
林海先前虽然没有关注过,但这种事一听就是好事,自然不会拒绝。也才被点醒了似的,询问李大夫,可否寻两个接生的产婆来,由他教授一些针对性的情形处理之法。
见李大夫还有些迟疑,刚有些失望,就听他开口说道:
“产婆也大都岁数不小,有自己的拿手吃饭的手艺,未必能再拿出几月的时间来学些穴位药理的知识。而且也当真是很难找到,还有这份记性和能力的。随便找两个的话,能不能学出来不说,就怕事到临头、反而不能刚学到的收为己用,还连自己会的都有什么混淆了的。”
这话说的十分在理,林海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被大家看重的产婆们也的确就是这么个情况的。
可是要像李大夫收徒一样,慢慢培养教导,又哪里来得及。
林海也只能在心里盘算着,多打听些产婆了,务必找到些还有真本领靠谱些的,好在这个时间还是够用的。
不过林海才彻底失望了,就听那李大夫又开口了,他说:
“若是老爷不嫌弃,我有个小女儿如今三十有余,已经生产过了两胎。且她小时候和我学过一些基础的药理,若是现在开始针对性的教起来,回头在产房里做些配合、查漏补缺的工作,应对万一应该还是足够了的!”
林海这才大喜,高声赞道很好、就这么办吧,心里这才放下一些担心。
若不是打胎也同样伤身,他也是动过这个念头的。
实在是他以前没有关注过,这几日打探的越多就越惊慌,这年头的大龄产妇很少有是头胎。
便是如此也有太多的不顺利了,他实在是不敢赌,他们是万中无一的顺遂,连对普通产妇而言都是如同过了一次鬼门关,他们怎么敢有丝毫的大意。
否则林母怎么会发动这从上到下,恨不得把清绮当做玻璃人供起来的。
他也只敢背后尽量考虑的周全一些,却不敢给杨枝透露丝毫,生怕再给她也造成什么阴影惊惧。
如果可以,他还是宁可从来没有这种喜事,也不想失去她。
想着她已经注定,要去自己打一场艰难的战争,既然他不能以身相替,就一定要把所有的后勤打理的十全十美,一丝漏洞和可能的疏忽都要完全堵死。
现在李大夫的一大家子,基本是已经完全绑到了他们家的。
林海也就直接吩咐说,他们无论是李大夫的女儿、还是他孙子外孙女等他私人的学徒,都归林府养活了。
无论三餐服饰,还是月例,或其他药材的耗损。只要谨记一个,未来差事也都是要听林府的安排,但是学的不好的话只能是别的活计,未必只是吃这一碗饭的。
李大夫求之不得,连忙感激涕零的行礼,应承了下来。
寻常医者,虽然要比平头百姓好过不少,但是也要被药材和不断的学习禁锢很多。
做个普通的坐堂大夫,想要拿到丰厚的薪俸,就和每天开了多少方子、开了些什么价钱的药有太多关系了。
所以李大夫,多年以来全仗着自己和家人,亲自上山采药。
又走街串巷的当游医,才攒下来些家底,和些微名气,否则也等不到林家打听到他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