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昀没有去追,她将打过人的手背在背后,微微有些颤抖。
这时文喜已经带着人将谢允锦送出院子,回来见自家小君头也不回往主屋走,只能稍微对温昭昀行过礼,匆匆追了过去。
他跑进屋一看,小君正坐在镜前抹眼泪,嘴里还念叨着:“真没法待了,这个家真没法待了……”
文喜默默出去用温水浸湿了张帕子?,回来悉心的半蹲在孟桓帮他擦脸上的泪,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哭。
“文喜,如果我?想走,你和不跟我?走?”孟桓忽然侧脸看向?他。
主要是两人相处这么久,他心里也有点数,觉得文喜是个可信的,就算不愿意跟他走,也不会说出去,才?会有这么一问。
后者被他问的一愣:“小君要去哪里?”
要去哪?孟桓一时还真没什么去处,他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温芷白的事,但是之前已经烧掉了那封信,他就算投奔也不能投奔温芷白。
那能去哪儿呢?
“回,回家!我?可以回家啊!”
他这个世界的母亲虽然一眼看上去就是唯利是图的货色,但怎么说也是他的母亲,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外面吧?
孟桓刚刚有这么一想,就忽然蔫了下来,他这个娘是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依她那性格,只要温昭昀招招手,也非常有可能把他立刻打包送回来!
“不行,咱们没地方去……”
文喜手搭在他的膝盖上,轻轻帮他按着腿,低声劝道:“小君,男子在外面实在太受苦,尤其是您已经嫁了家主,再单独出去肯定会被周围人说三道四。”
其实若是两年前的他,别说冷静帮忙分?析出去后的境遇,就算是听到出去这俩词,估计都要惊慌一下,感叹孟桓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
但是这两年文喜被熏陶的,思想潜移默化就产生了变化,才?在孟桓说要走的时候没有大惊失色,而是默默帮他分?析利弊。
“奴虽不知您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但男子这辈子?左右不过是要依赖个女人的,家主对您那般好,若是有什么小矛盾小委屈,咱们忍一下又何妨?”
孟桓抹了一把眼泪,有点怒其不争的看着他,“文喜,我?问你,我?与那个劳什子?正君谢允环长的像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
小矛盾小委屈?他都被人当替身了,还小委屈呢?这是大大的侮辱!
后者被他问的一愣,表情有些别扭,半晌才?说道:“奴,奴只是偶尔听过一点点,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信都不敢信,哪还敢对您说啊?”
风言风语他也听过,毕竟干活之余嘴碎的人多的是,他又待了这么久,而且之前还是通房的后备役,咋可能没听过这些。
只听过是听过,但脑子?长炮了才?会在正主面前说吧?他自觉不是个傻的,当然不会在主子?面前说这些。
孟桓也不是真要问出个究竟,见他答了便是讽刺一笑,“好家伙,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原来以为她是真喜欢我,做的过分?点,也因为她是女尊女人,就那种性格,没想到她根本就喜欢的不是我,看着我?的脸想的都是那个谢允环。”
“她对我?连感情都是假的,如果不是那个什么亲戚谢允锦来了,你们怕是要骗我?一辈子?吧?”
“就这样一个地方,我?还待什么待?”
文喜边听边梳理前后逻辑,差不多也整明白了,张张嘴还真没法反驳孟桓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他才?挤出一句,“可,可您是家主的侧室,佑小主子才?刚满月,您这走能走哪儿去啊?”
孩子还小,需要父亲的照顾,小君怎么能走呢?
孟桓一手点在他脑门上,“你笨啊,孩子也有温昭昀一份,就算我?走了她也会悉心照顾的,根本不用咱们担心。”
“现在我倒有个想法,咱们带点盘缠出去,先去你家住两天,然后等摸清楚外面情况后,再去别的地方,你觉得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