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姃叹口气,若是慕容冲是那种可以为她所用的人,她就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枕边风绝对胜过任何的利刃,可是慕容冲绝不是那种可以为她出卖色相的人,她无奈的摇头,从心里她也不想利用慕容冲,她怕再亏欠慕容冲,怕有一天她会没法离开他身边。
樊姃并没有服侍慕容冲梳洗,而是退出了落枋殿,阳光透过高高的墙壁投射下来,因为快到正午,地上的白雪微微融化,皇城内的积雪清理的很快,早上刚刚下过的雪清出一条条小路,樊姃眯眼看着刺目的阳光,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滞。
清河郡主正在缓缓的从炭火盆上取下热水,侍女静佳看见匆匆的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清河郡主手里接过水壶道“让奴婢做就好”静佳刚刚给她倒好热水只听门外有人敲门,征求的看向清河郡主,征得同意才缓缓起身打开了殿门。
“你是?”静佳看着眼前的宫女,从未见过微微诧异道“你是来找谁?”
樊姃微微行礼,还未等她说话,只听清河郡主柔声道“樊姃”
樊姃向清河郡主行礼道“见过郡主”
清河公主像静佳挥挥手示意她退下,随即拉着樊姃的手走到内殿,樊姃在燕宫时与可足浑氏的几个子女都相熟,樊姃同清河公主在软垫上相对而坐,清河公主看到她头上包裹的白布微诧异道“你这头是怎么了”
见樊姃面有尴尬,清河公主便明白了,摇摇头道“冲儿就是这种性子,也难得你能留在他身边。”
端起桌上的陶杯轻抿口热汤又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清河公主的脸色不好,她昨日也一同和慕容冲去侍寝,只是她是个女子,从离开燕宫的那时她就认命一般,无论是将她赏赐给臣子亦或是嫁给苻坚的准备于她都并没有什么不同。
樊姃道“樊姃有事相求”
清河公主也认识樊姃多年,知道她并不爱开口求人,不知道她有什么事道“何事”
樊姃得到了应允道“想求郡主找一些书籍给樊姃。”
“什么书籍”
“兵法,法家的典籍”樊姃正色道。
清河公主放下手里的陶杯,略显不解“你要这些做什么”
“给公子学习”樊姃话音一落。
清河公主的脸白了几分,压低声音道“你这话若是让别人知道可是会引来横祸的。”一个亡国的皇子学习这些做甚。
樊姃笑笑不以为意道“公主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见清河公主面有不解,樊姃道“现在哪里分什么鲜卑氐氏汉人,这秦的国土上我们都是大秦的子民,是天王的子民,既然是天王的子民看这些兵法典籍自然也是为了天王效力。”
清河公主是个聪慧的女子,瞬间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没想眼前的婢女来求她竟然也是为了她的弟弟,而非一己私利,面色缓和道“那你何时要”
樊姃道“尽快”
但是樊姃也明白,突然的向苻坚讨这些目的性的书意图太过明显,遂道“郡主可先向苻坚讨一些论语太学这等书籍,等时日久了再循序渐进即可”
清河郡主点点头,这于她并不难。
樊姃此来就是想向清河郡主帮她讨几本书,一是为了给慕容冲,她虽然并没有想过日后追随慕容冲,但她却想做点什么弥补他,若是真的免不了她同慕容垂与慕容冲之间日后为敌,最起码她也不想慕容冲死。
再者,绝不能让苻坚将清河公主和慕容冲当做一个床榻的玩物,尤其是慕容冲,要让苻坚觉得慕容冲除了那张容貌外有他可以重用的地方,也只有这样慕容冲才有机会暗中培植党羽。
樊姃起身向清河公主行礼准备离开,刚走两步转身对清河公主道“公主在秦宫里要多加小心,殿外人要防,身边人更要防。”清河公主一怔,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