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许锦棉笑道,“你爸妈还是个重男轻女的。你姐夫摆明了要钱,还把你姐说的一文不值,你爸妈都觉得你姐夫说得对,还愿意给钱。”
“在正常人的思维里,我姐夫试图家暴,并且跟小元琳的奶奶一唱一和的逼迫我姐,我感觉这已经构不成婚姻了,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幸福可言。”李元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地看着许锦棉。
事实上,他从小在村里长大,类似的事情没少看,那时候并不觉得这些都是不好的方面,还是这阵子跟许锦棉朝夕相处,听他讲解一些人生道理,这才悟透一些东西。
许锦棉点头,给予李元肯定,又意有所指地说,“虽然相敬如宾,平等相处的婚姻少,但并不是没有。我认为,一个人最大的善良是至少能控制自己,不至于去通过压榨别人来获得好处,那种人,我通通称之为人渣,死不足惜。”
“老师说得对。”李元很认同。
边上齐长青就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他将来是要跟李元表白,并且跟他在一起的,可千万不能有意或者无意的做错了事,变成这对师徒俩嘴里的‘人渣’。
提点完齐长青,许锦棉又说,“我看再这样下去,你爸妈别想存养老钱,都给投到你姐夫身上,而且看样子,你姐夫也不像是打算孝顺你爸妈的样子。”
“我爸妈的钱他们自己说了算,我不指望留给我,也不会给他们钱。”李元已经想通了,“这样还能有空继续做课题,要不得让他们烦死。”
而且一旦陷入李不群、张梅鑫还有李晶莹、于天成,他们的那种畸形的逻辑里面,就很容易被洗脑。
有时候李元都觉得自己很像一条李不群和张梅鑫养的一条狗,他们希望狗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要掏空自己的所有财产供养家庭,并且听从他们的安排去镇上找工作,而且还要每天承受他们的言语冷暴力,甚至是承受暴力恐吓。
也好在李元现在脱离出来了,他有了关心自己提点自己的老师,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每天去田里看看各家各户种的菜,等第一批菜差不多长成,通往靠山村的铁路也正式开工了,同时先前来过一趟的岳豪杰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飞机,而是正儿八经的蔬菜运输车。
蔬菜运输车个头太大,不适合走山路,只能暂时停在镇上,岳豪杰打出租车来的村里。
虽然出租车平时不来村里,但一年半载的总能来一趟,这个村里人就见怪不怪了,都没人注意到岳豪杰下了出租车,直接去了二彪子家里。
等李元来找李洪将,那边李洪将用村里的大喇叭喊话,说是要准备收货了,大家这才忙不迭来打听消息。
“先不着急,咱们多准备一些牛车,帮着把菜送去镇上。”李元早早准备好,“菜也不着急,先派牛车去镇上拉塑料筐来,用塑料筐装菜,不能直接用绳子捆……”
村子偏僻,山路起伏不定,大车进不来,这就有点麻烦。
不过这生意跟每家每户都有关系,李元一说要牛车,不但村里所有的牛车都来了,还有不少人家直接去隔壁村子借,一辆辆牛车直接一条龙,给摆了个龙门阵。
等牛车去镇上拉回来塑料筐,李元这边就开始准备收货了。
岳豪杰拎着金属箱站在李元旁边,热情道:“零钱整钱都有,特地去银行拿的,都是崭新的。”
“行。”李元就笑道,“你想的周到,我这还愁着呢,本来直接转账最好,可村里年轻人少,都是老头老太太的,叫他们去趟镇上都难,再去银行,那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不敢居功。”岳豪杰赶紧说。
前边有手脚快,田地距离村子近的,已经抱着塑料筐来了,脸上喜气洋洋的。
李元亲自盯着称,又检查了菜的质量,笑道:“婶子,你家菜种的好,价格是最高那波,我先给你开条子,你去那边找岳先生拿钱。”
“元元,婶子不识字,这是多少钱?”
“二百四十五。”
“这么多钱?元元你不是算错账了吧?”
冬天青菜是要贵一些,像是临近过年的时候,可能一棵小芹菜就需要五六块钱,但再贵也没贵到这个程度。
李元就笑,“咱们种的菜品种不一样,是很贵的。我也不说别的,二彪子那张脸你们都看到了吧?以前二彪子那满脸痘坑坑洼洼的,现在白白胖胖跟大白面馒头似的,就是吃菜吃的。”
“那是城里人长痘的要治痘?”
这阵子二彪子也很是在村里出了一波风头,他那张脸大变样,就跟换脸似的,还有不少人都以为二彪子是晚上睡觉睡死了,叫鬼给换了头。
李元知道这些个传闻,当时没解释,专门等到现在收菜了,大家伙儿都赚了钱了,这才解释这个事儿。
这菜这么值钱,能叫二彪子换脸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也正好叫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这些菜那么值钱,就像大娘说的那样,“城里人都爱美,愿意花钱买这些菜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