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宗良连忙去追,道:“是我缠着小月引你出来,你要怪便怪我,不干她的事!”
陈仪真脸上愈发的不喜,登时道:“你那么心疼小月,便去找她好了,不要再来烦我!”
向宗良只道她心生妒意,浅笑着道:“我不去找小月,如何能见得着我心里的可人儿?怎么你当主子的,倒是吃起丫头的醋来了么?”
“谁吃醋了?”
陈仪真怒气冲冲,听向宗良这么说,更急着分辩道:“你不来见我倒也罢了,见了我还要这般戏弄于我!我再不理你了!”
向宗良连忙解释:“那日宴席之后,我母亲以我得罪长公主为由,将我关了我足足七日。今日一出来便等不及地来找你,我给你赔罪可好?”
她听其话音诚恳,心肠已然软下来,嘴上却不肯饶了他,道:“你该去大内给长公主道歉,在这里缠着我又有何用!”
正说着,天边忽而起了风,大雨瞬时倾盆而至,二人都没有带伞,只能慌忙在街坊前的屋檐下避雨,他们小跑了一阵,俱是微微喘息,除了雨声,四周静地出奇,陈仪真默默无言,只仰头瞧着眼前的大雨,向宗良见她这般娴静的模样,心中对她万千情丝,忽而缓缓道:
“真真,我的心,全在你一个人身上!”
向宗良眼瞧着陈仪真,自是深情脉脉,道:“向家家规甚严,岐王那日语气轻佻,恕我不能当众讲明。”
陈仪真听得他表白,心下只觉得甚喜,竟不知何时心里有了这样的人儿,又叹息道:“仪真身份低微,怕是不配向家门第。”
向宗良连连道:“这是什么话?你祖父陈希亮乃是一代名臣,岂有不配的道理?”
“若祖父没有得罪新党,没有被逼致仕……”
向宗良只道:“此案当时判的不公,只因邓绾等人在朝中横行,没人敢多言语。我想了许久,要求公道,只可从邓绾入手。”
“可是邓绾才得迁升。”
陈仪真叹了口气道:“祖父已然作古,朝中局势复杂,实在没有必要,把我们自己搭进去。”
向宗良沉着道:“邓绾仗着有几分才学,一贯趾高气昂,若要反驳,必得当着官家和众人的面才好。过几天新科进士琼林宴,邓绾必然出席,到时候苏轼也在,不怕压不倒他!”
陈仪真眼眸一亮,道:“苏先生也来?我怎不知?”
“官家才下诏叫苏先生回京提前述职,苏先生自己也不知,何况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