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世上只有一个男人了解文钧,这个人一定是谢天鸿。
当他发现锦夏和文钧同时消失的时候,他就猜到,一定是文钧干的好事。这个家丁,从来不做家丁该干的事,现在更好,连他的老婆都敢拐。
谢天鸿跟锦华夫妇仔细打听一遍,同时把衙门里的捕快请来,换上百姓的衣服,帮他找人。
他一定要找到锦夏,同时,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文钧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以下犯上。
文钧有点小聪明,肯定不会按照寻常人的想法办事,说不定就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选择。
谢天鸿仔细分析后,给捕快们下令,向北追,绝对没错。
果然,在出城后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条车辙。
根据车辙的深度,和里面堆积的雪花多少,捕快们推算出马车经过此地的时间,跟文钧带锦夏离开的时间一致。
他们快马加鞭,根据车辙的方向追去,到了傍晚,来到一座小镇。那车辙拐进一家车马市场,然后有四辆马车出来。谢天鸿和捕快们的确分辨不出哪一辆马车是文钧的,但是,文钧漏算了一点,他租马车的时候,被其他车夫看到了。
谢天鸿只需要花点银子,问他们几句,就知道文钧的马车去了城东。
城东地方不大,一家一户地搜,用不了多长时间。
搜到一家客栈的时候,有捕快来报,在二楼发现锦夏的身影。谢天鸿提起宝剑,直接往客站方向去了。
谢天鸿闯进二楼尽头的房间时,文钧还没有想好藏在哪里。
房门蓦地敞开,文钧惊讶地看着来人。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没布置好,让谢天鸿这么快找到。
谢天鸿举起剑,说:“放开我的妻子。”
锦夏看到最想见的人,久悬的心落下来,不再挣扎,只是安静地等着。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她相信三哥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她要做的,仅仅是等待。
文钧提出条件,“我可以放开,但你要放我们走。”
“不可能。”
“京城里有多少人想害锦夏,你应该比我清楚。锦夏不懂武功,父亲是个文官,没有权势。如果有人想要他们死,简直易如反掌。如果你真的希望锦夏过得好,就该放她远离京城。”
谢天鸿问:“锦夏,你也是这么想的?”
锦夏终于掰开文钧的手,费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看看文钧,回过头,坚定地向谢天鸿道:“我要跟你回家。”
“文钧,我给你的机会够多了,是你一次次触到我的底线。”谢天鸿手中的剑直刺向文钧,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文钧左手腕处顿时一片鲜红。
一阵剧痛传来,文钧试着握了握手,左手没有知觉,不知道手筋有没有断。
文钧皱一下眉头,瞬间便舒展开了,“谢老三,你手劲儿拿捏得这么好,上辈子杀猪的吗?再往里划一点儿,我的手就掉下来了。”
锦夏被他气笑了,“你是在损他,还是损自己?这么说,分明是告诉别人,你是猪啊。”
她问谢天鸿,有没有随行的大夫,听说没有,马上去找客栈店小二,让他赶紧请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来。在等大夫来的时间,她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替文钧包扎止血,最后打上一个结。
文钧疼得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锦夏忙拿出手绢,替他拭干净。
等到大夫到场,锦夏才起身来到谢天鸿面前,硬是夺下他的剑,丢在地上,把他拉到角落里质问,“三哥,你跟文钧的矛盾,什么时候能解开?不管他怎么做,都是为了我好,即便方法有些不合适,你也不能伤害他。”
“要不是看在他是为你好的份上,我早就要了他的猪头。”
这叫什么话,太没人情味儿了。
无论如何,文钧都是跟他们青过梅竹过马的,谢天鸿怎么就下得去手。
锦夏恼怒地攥起拳头,往谢天鸿胸口锤了一下。在触到他的衣衫时,被他紧紧握住,稍一用力,带入怀中。
谢天鸿紧紧抱住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锦夏,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锦夏愣住,僵硬的身体微微柔软些。她依偎在他身前,问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你亲妹妹?”
“那就让我做一个好哥哥。”
锦夏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变得嘶哑了,“三哥,谢谢你。”
她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却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遇上他,成为他的另一半。还有文钧的真心相待,十七年如一日,不求回报地付出。她要感谢上天的厚待,给她最好的过去和未来。
谢天鸿在她耳边说,“跟我回家,我保证没有人威胁到你的安全,我也会帮你查清身世。锦夫人给你玉佩的事,我听说了,有玉佩在,想知道你跟我有没有血缘关系,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