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敏锐的温宸一个旋身勒住了?此人的脖子?,却发现怀里的人绵软软的身体,熟悉的气息,不由得脸色一沉,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罢松开?了?她。
“我就知?道你会抛下我一个人出来查案子?。”蓝莹儿依然?是一副非常生气的模样。
檐下印着锦衣卫三字的大灯盏下,她气得腮帮鼓鼓的模样特别?显可爱,温宸真巴不得上手去?捏上一把,想到此,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一些,但不过片刻的放松,转念又想到她的身份,心思?沉了?下来,他?看着她一身劲装黑衣,头发还高高束起,手上拿着个蒙脸的黑巾,道:“既然?穿成?这样了?,那就一起去?吧!”
皇城神策门?对面神策卫大营附近的一条长街,其中一套官宅极不起眼,却是神策卫指挥使王炎伦的宅邸。
先前查章长贵时?,查到了?王炎伦与南王有勾结,于是他?在去?苏州前安排了?苏起去?摸王炎伦的底细,待苏起到苏州,苏起将王炎伦的底细全交待给了?温宸。
温宸也没想到那书卷上写的就是王炎伦。
王炎伦作为皇上的亲卫,竟然?被皇上的影卫查到了?私藏玉玺,看来这事是有实证了?,但影卫也只能?查到王炎伦私藏了?玉玺,却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可见此事很是难办。
这事情想来也是不太通透,既然?王炎伦与南王勾结,那玉玺会不会是在南王那里?
南王募集私兵,再若是有玉玺加身,将来待到实力成?熟,要进宫造反也就能?够震得住底下那些大臣了?。
说起这玉玺,就不得不说先帝。
当?初今上以清君侧之名从?北边打入京城,登上皇帝宝座,先帝失踪,连带着玉玺也不见了?。是以这么些年来,总有人拿着玉玺一事说事,并?以此来反驳今上的决定。也正因为此,当?今上得知?玉玺的消息后?,十分慎重的没有打草惊蛇,想必是想以王炎伦这条线引出先帝的行踪。所以此案不光光是查找玉玺的案子?这么简单,更是要寻找先帝。
进王炎伦宅邸前,温宸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蓝莹儿说了?个明白。
“按说这事应当?让季指挥使来查啊?”蓝莹儿这一点?想不明白,季指挥使不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吗?
温宸解释道:“皇上此人十分多疑,他?任何人都不相信,包括季指挥使,所以他?明着许多事情都是让锦衣卫来办,但他?私底下有训养影卫。”
还有一些话他?没说出来,这回的事情皇上不让季指挥使知?道,想必是皇上已经完全不信任季指挥使了?,也或者是因为皇上知?道季指挥使是南王的人,而如今皇上已经知?道南王有心篡位,那说不定这玉玺与南王有干系。
时?值丑时?正,温宸拎着蓝莹儿飞身进入宅内,直入王炎伦的书房。
他?们在书房里一通查找后?,并?未找到玉玺,并?且将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地勘察了?一遍,确定是没有密室机关?之类的东西。
接着温宸带着蓝莹儿去?到后?院王炎伦的卧房,在窗外朝内放了?一支谜烟后?,再弄开?门?栓,走了?进去?。
王炎伦没有在屋里与夫人一起睡!
他?没有妾室,就一个夫人,再加上两个女儿,听苏起所说,日子?过得十分简单。
但看似简单的生活,却也不简单。
温宸本来是想,不到那一步,不去?查那个人。
王炎伦与夫人的卧房里查了?个遍,没有线索,接着又到王炎伦两个女儿的房间一通查找,也没线索。
一大男人进女儿家的房间,蓝莹儿总觉得不那么好,不过锦衣卫办事向来不顾忌这些,若是顾忌,怕也办不好事情。
蓝莹儿这番与温宸夜探王家,见足了?他?暗伏的本事,王家有十多位家丁在内院守值,但她与温宸在里头却没有一人能?发现他?们。
将近寅时?,温宸带着蓝莹儿离开?了?王家。
昏暗的街道上,蓝莹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温宸道:“苏州一路奔波,你也没有歇上一会,又陪着熬了?一宿,你……”
“你在关?心我?”蓝莹儿半睁着犯困的眸子?声音慵懒地问了?这么一句。
温宸不再说话了?。
蓝莹儿见他?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淡,她快步一脚将他?拦住,质问道:“你明明就是还关?心我的,你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在得知?我的身份后?就拒我于千里之外?”
温宸顿住脚步,夜色下,俩人只有一指的距离,他?道:“这件事情你不必深究,总而言之,你我再没可能?。”说罢,大长腿往旁边一挪,绕过她往前面走去?。
蓝莹儿听着他?这句绝情的话,顿时?心如一记大锤砸下,痛彻心扉。
温宸往前走了?许久,竟不闻后?面有声音,一转脸看过,惊觉蓝莹儿没了?踪影,于是忙又折返回去?,却见她抱膝坐在原地,他?蹲身去?看,发现她竟然?睡着了?,手指触及她的脸,摸下一把泪水。
看来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这傻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