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安排了金童随行,也?方便带他们前往苏州,且一路来餐宿等费用,也?由金瑞承担。
马车在金府大门前停下后,金瑞下了车,金童则架着马车带着温宸和蓝莹儿直接驱马朝着城门奔去。
日夜兼程,次日傍晚时到了苏州府的昆山县。
蓝莹儿已经习惯了这种在马车里睡觉的颠波日子,也?幸得一路上有温宸抱着她,她还不算疲累。
苏州城的繁华,一丁点也不亚于京都。
金童随金瑞来过苏州好多趟了,对这里的吃食十分了解,是以一进城门便找了家十分上档次的酒家点了一桌好菜。
蓝莹儿吃菜不忘学习,“嗯,这挂炉羊尾好吃,下回我也?学着做。还有这鹿筋烧松鼠鱼也不错。”
温宸道:“还是觉得你做的菜更好吃一些。”
蓝莹儿嘴巴不停,目光一直在菜盘内:“其实我就是得多在外面看看吃吃,学学新花样,不能让自己成了井中之蛙。”
温宸笑意融融:“那往后出公差我都带着你,这样你就能天南地北地吃了。”
蓝莹儿笑看着他,一脸期待地点头:“好啊好啊!我就喜欢天南地北地吃。”
接下来上了几道,虽都不错,但温宸觉得若是让他媳妇掌勺,定还能更好吃一些。
吃饱喝足,马车先行去到县衙。
温宸此番来并未通知任何人,是以他们在进县衙时,温宸将锦衣卫牙牌亮起,衙役等人皆吃了一惊,只以为新来的县令大人莫不是犯了什么事。
一位衙役慌忙跑进去内院通知县令,另有典吏及主薄请着气度不凡的锦衣卫千户一行三人到了前厅入坐。
待他们到了厅堂,便见一位相貌俊逸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且见他一身补服,显然就是新上任的县令仇长卿了。
“不知锦衣卫千户大人到此,下官有失远迎。”仇长卿客套地拱起手。
温宸拱手道:“是本官冒昧来访。”
仇长卿道:“不知温大人来此是有何要?事?”
温宸道:“本官受兵部右侍郎金大人所托,前来协助仇大人调查聂家一案。”
仇长卿却是一脸喜意:“下官正在愁此事,却不料金大人找来了锦衣卫千户大人过来协助,这真是一桩大好事。”金大人曾托信给他,让他将这桩案子先压住不上报。
温宸听他话里有话,便问:“仇大人是为何发愁?”虽知道是为了这桩案子,但一定是有具体的原因。
仇长卿沉下眉头:“下官刚上任时,此案刚好结案,本是要往上头送的,但下官看案卷时,发现这桩案子并无直接证据,只凭着聂苍和聂英兄弟俩平时与死者有财产之争便认定为凶手。这似乎是有点……”草率二字不好说,必竟这案子是上任县令办的,上任县令高升了,他说话还是要隐讳一些才?好。
温宸颔首:“将这桩案子重新彻查。”
仇长卿点头:“好,大人是有何吩咐,只管与下官说。”又见温宸一行三人风尘仆仆,便又道,“不如先在县衙的客房安顿下来后,再去聂家。”
温宸看向金童:“住在聂家方便吗?”
金童道:“很方便,聂家在昆山是有名的富户,家中有多套客院。呆会去了聂家,小的会去安排。”又问,“那是现在就去,还是?”
温宸看着外面的暮色:“等会再去。”又转目看向仇长卿,“尸首已入俭安葬了吧?”
仇长卿点头:“半个月了,已经安葬了。”
温宸猜大致是如此,刚才?多此一问,是觉得聂家是有钱人家,可能家里存了冰来保存尸体。
仇长卿令典吏将聂家一案的案卷给了温宸,包括仵作?的验尸记录。
温宸将案卷看过一遍后,发现案卷内容十分简单,他对仇长卿道:“先将两位犯人提上堂来问几句话。”
夜里审案,这是少有的事,仇长卿心道锦衣卫果真是不畏辛苦,雷厉风行,于是立马吩咐了衙役将两位案犯提上公堂。
仇长卿本是要温宸堂上坐,但温宸说他只是协助查案,一切还得依仗仇大人主持。
聂苍和聂英俩人身着泛黄的囚衣,被拖上堂来时,伤痕累累,连站都无法?站立起来,看来俩人都受过很重的杖刑。
“仇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啊!冤枉啊!”聂英一跪上堂便大喊冤枉。
“仇大人,青天大老?爷,我们兄弟俩没有杀锦荣,我们是屈打?成招,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聂苍作?为大哥,即便身体有伤,亦还有些大哥风范。
温宸开声:“案发当日,你们人在哪里?聂苍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