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屋内一盏弱灯燃起,金瑞走回榻边,帮夫人将刚被打散的被褥盖好,结果夫人又是一手打?去,却是一拳击在他鼻头上,顿时鼻头一阵酸痛,令他眼泪都落了下来。
夫人恶梦惊坐而起,见夫君正坐在榻边,捂着鼻头。
“瑞哥,你这是怎么了?”
金瑞搁下手,莞尔:“见你正在做恶梦,睡得不踏实,就帮你把?被子压实一些。”
“我打?到你鼻子了?”
“无碍,睡吧!”
……
应梳琼的案子结案有五天了,温宸难得的闲了几日。
这日夕食,温宸等着蓝莹儿在后厨忙完了才?与她一道吃饭,蓝莹儿打趣道:“歇下几日,你终是长了些肉回来。”
温宸摸着自个儿脸,又看着蓝莹儿那张笑得格外灿烂的娇美脸蛋:“主要还不是因为歇下的原因。”
蓝莹儿敛起笑,问:“那又是什么原因?”
温宸伸手探了下她的脸颊:“因为爱情的滋润啊!傻姑娘。”
蓝莹儿顿时脸颊两道飞红,垂下眼帘,拿起竹箸夹了块虾肉在温宸的碗里。
“当真是神仙眷侣啊!当真是羡煞旁人。”
似熟非熟的声音,温宸和蓝莹儿齐齐循声望去,却是兵部左侍郎金瑞。
俩人忙要?起身,金瑞却道:“俩位先吃,是本官打?扰你们了。”
温宸拱手:“金大人,来找在下,可是有事?”
金瑞左右看了看,见还有几位锦衣卫在,便道:“也?没什么重要?事,等你们吃完了再聊。本官在外面等你们。”说罢又走了出去。
蓝莹儿看着门口:“上回就觉得金大人似乎是有事要?找你,看来是真的有事情了。”
温宸也?夹了块肉在她碗里:“快吃吧!吃了就会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情了。”
金瑞是独自过来的,这会儿季钢已回家,他在前厅内见着温宸过来,问道:“蓝姑娘呢?”
温宸道:“她怕大人您找在下有事,便避开了。”
金瑞道:“其实本官就是来找你们俩的。”
温宸问:“大人是有何事?”
金瑞低首思量片刻后,沉声道:“是我夫人娘家的事。我夫人娘家在苏州,半个月前,我夫人的小叔娶亲,我夫人便去吃酒,结果那日午时,小叔不见了,婚礼也只得中场取消,直至三日后在府中一间柴房内闻出尸味,才?知小叔是死了,且还是被人勒了脖子而死。因这小叔是夫人祖父后来续娶的小妾所生?,向来与夫人的父亲和大伯不和,祖父痛失小儿,便一口指定是我岳丈和大伯所害,后来俩人被县衙抓去,被定成死罪。我夫人为此事一直心中难安,夜里总爱做恶梦,便想着来找你们,让你们去一趟苏州府,帮本官将这案子重新梳理一下,看是否有纰漏。”
温宸道:“大人怀疑您夫人的小叔并非是您岳丈和大伯所害?”
金瑞点头。
温宸道:“大人既然有些疑惑,必定是有哪里觉得不对,大人可否明说?”
金瑞犹豫了一会,道:“我岳丈和大伯自小叔出生后,便一直不满小叔会分得家中财产,是以俩位哥哥一直对弟弟不好,也?正是如此,祖父才一口咬定是他们所为。可若真是他们所为,那他们常年生活在一起,为何非得在小叔成亲这日,客人如此多的情况下谋害小叔,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语气一顿,又道,“前些日你们到我家里来问案,本官当时便想与你说一说这个案子,但又怕你们当时没有时间,便压着没说。
温宸心道:什么是怕我们没时间,分明就是想看我们能不能将应梳琼的案子给破了,看下我们的能耐。只不过应梳琼的案子已了结五天了,为何金瑞现在才来找他们?
这事暂且不究,他道:“且容在下与指挥使季大人先行知会一声,才?好与蓝姑娘去苏州。”
金瑞道:“本官来之前已经找你们的季大人说过了,他说没问题,只管让你们去。”
温宸颔首:“那好,我们今夜就出发。”
金瑞道:“行夜路怕不方便,明日也可以。”
温宸却道:“还是今夜出发吧!”熬到现在才来找他,这案子怕是都得送到这京城来了,到时更不好办。
金瑞抬起双臂,一脸郑重地拱起手:“有劳了。”
温宸亦拱手还礼:“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接下来温宸找上蓝莹儿坐上了金瑞的马车,马车上还有金瑞的随从,名叫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