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取下纱巾,脸上的疤痕不像以前那样可怖,但依然很是明显。
苏俞微微颔首:“恢复得?不错,这?道疤痕太深,要?完全恢复最?少得?要?一年的时间,呆会我再?给你配些去疤的膏药。”
叶晚抿唇微微一笑:“谢谢阿俞哥哥!”
温宸吃过一顿千年人参羊肉滋补汤后,很快便觉得?身体有了力气,于是对正在收拾碗箸的蓝莹儿道:“我们现在就回锦衣卫署。”
蓝莹儿抬脸:“啊!这?么?快,你能走得?了路吗?”
温宸早上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衣卫袍服,除了脸色还略显憔悴,别的看起来无异,他在屋里慢步走着:“我已经恢复了。”说罢,拿起放在床边的绣春刀别在腰带上。
苏起趴在另张床榻上大喊:“大哥,我呢?”
温宸看向苏起:“你在这里好生养伤,别乱动。”
苏起扁扁嘴,一脸无奈。
温宸走到院子里来时,抬眼看着天上的太阳,眯着眼,想起在那井底的三日,恍若隔世一般。
这?时苏俞提着几副药走到他身侧,将药包递给蓝莹儿:“莹儿,这?是用来煲汤的药材,温大人家里若是真有千年人参,也?可以加进去炖了。”他知道温宸身负重任,的确是需要?赶紧地恢复身体。
提到千年人参,温宸朝蓝莹儿看了一眼,又?看向苏俞:“你不怪我吃了你的千年人参了?”
苏俞淡声道:“当年莹儿受难,我将手中唯一一株千年人参送与她,是想让她身体恢复得?快些,后来她没舍得?吃,就说要?还给我。人参即送人,哪来还的理,所以那株千年人参是莹儿的,她想给谁吃就给谁吃,我自也不会计较。”这?些年受着蓝莹儿的照顾,他以前给的恩情,还的还有多出来的。
温宸蹙起眉,看着蓝莹儿,又?看着苏俞:“她受了什么?难?”
苏俞:“想要知道,问她便可。”
温宸转脸看向蓝莹儿,蓝莹儿斟酌了一下,简明扼要地说了起来:“去年春上我自河州入京,途经安徽境地时,恰好遭遇水患,不小心被大水给冲走,后来幸得?阿俞哥哥所救……”说着一脸感激地看着苏俞,“待到我活过来,便去先前寄住的客栈寻我弟蓝容,当时阿俞哥哥听说我们要入京,他便一路护送我们到了京城,再?后来,阿俞哥哥就在这里开了这?家医馆。”
温宸看着苏俞,心道苏俞本是在安徽开医馆的,却为护送蓝莹儿而到了京城,最?后还在蓝蓝儿所开设饭馆的附近安家落户,开设医馆。
能为了一女子做到如此,这?苏俞对蓝莹儿的情意岂止是一点点!
可蠢笨的蓝莹儿,这?么?长的时间却完全不懂得?苏俞对她的爱,还只把他当哥哥。
但到底是感受不到,还是蓝莹儿知道苏俞是爱她的,她却对苏俞只有感恩之情,所以只将苏俞当成哥哥?
不论如何说,温宸能明显感觉到,蓝莹儿对自己是有那种意思的,不由得心情也?变得?格外好,似乎这?几日遭受的磨难如一阵风一样一吹而散。
不过有件事倒是颇为奇怪,昨夜里苏起与他说了蓝莹儿被一位秃顶老儿救下之事?,那老儿是蓝莹儿的父亲,但刚刚蓝莹儿只字不提父亲一事?,也?不知道是为何?
案情紧要,温宸不敢耽搁,连忙与苏俞告辞,带着蓝莹儿出了医馆门。这?时班宣和梁栋两人已经骑着马候在门外。
门外,太子安排的马车早早地就停在了门口,蓝莹儿跟着温宸上了马车,见马车里安放着软软的垫子,车内用的布帘皆是绸缎,里头还被熏了香,在前头拉车的马更是纯白色的汗血宝马,便觉人家所说的香车宝马,便也就是这样的吧!
因着温宸身体虚弱,蓝宝儿一直没有问询那日温宸是如何被人吊入井里的,此刻俩人面对面坐着,她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温大人,你这?样厉害,那日是如何被那个鞑靼人困在那宅子里的。”她先夸再陈述事实,以免伤了温宸自尊。
温宸却神情淡淡,似乎并不在意此事:“那日在神器营的库房,南王殿下让他手底下的人查探库房有没有出口,我便去查死了的那几个人,发现那位武臣杜石不太对劲,通过验尸可知,有几位死去的士兵是他所杀,于是着手调查杜石,后来听他妻子景氏说近一个月杜石经常外出去福至酒楼,再?查到福至酒楼,便查到那个人叫李达,当时又问了这?个李达的人所点的菜,可断定此人饭食习惯不似汉人,于是查到鞑靼人聚集区,再?通过画像找到他所住的宅子。……谁料此人早有防备,在我进宅之时,里头便布防了一张铁网,且有将近数十人。”
接下来如何被吊进井中,不必说便能知道,就算是再有能耐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的算计。
蓝莹儿却蹙起了秀眉:“当时就你一人进入宅中。”
温宸道:“南王的人手都安排在神器营的库房,另外去布防各个交通要?道。”
蓝莹儿心中了然,当时闲散的锦衣卫都被安排去了季府,“那这桩案不是给了太子殿下吗?太子殿下为此案做了些什么??”
温宸看着她:“全城布控。但皇上有交代,此案涉及军务,只能秘查,不可向外汇露,看来太子殿下目前还没有找到线索。”如果有找到,梁栋这?边就会收到消息,也?就会知会于他。
蓝莹儿微微颔首,垂眸凝思。
温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想着她竟然能在短短半日的时间就找到他的下落,并且还通过……按他胸口和吻他的方式将他救活!
于是开口:“我会对你负责的。”
作者有话要说:千年人参在古代应当还是很容易得的吧!那时大自然还没有被破坏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