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管家带了五个人来,是十多岁到二十?多岁的男儿。
苏起先是问管家:“前夜阿东出府,是有何事?”
管家道:“奴并未安排事情?与他,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主子吩咐他出去办事。”
苏起又问那五人,他们皆是一口说定,那夜并没听说有主子们叫阿东去办事,当夜他们在忙着?准备小姐的嫁妆,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在清查,又?搬运到马车上,只等着?天明了新姑爷来接亲。
当时他们一直见不到阿东,平日里阿东总是被主子们叫去办事,他们也没有在意。小姐的嫁妆有好几十?口大箱子,他们五个人,再加上府里的其他家丁,一直忙到小姐出事也没有忙完。
蓝莹儿开口:“阿东平日里在府外?,都认识哪些人?”
五人中站在最中间的那人道:“那就多了?,府里的一应物事都由阿东负责,我们只管买好后就上马车送回来。”
苏起道:“你将阿东认识的人全部都说出来,要具体一些,都有哪些人,做什么生意,与阿东的点点滴滴,得一样不漏地说出来。”他朝作笔录的属下示意一眼,“你带他们去那边。”
刚在向桥桥问话时就备了?笔墨纸砚,叫了属下在一旁作记录。
那五人走到了桌案边,开?始一点一点地说着?阿东的事情?。
苏起接着?又?安排了?一列人过来,让他们将阿东在城里的事情?问明白后,立即动身进城去寻找阿东。待办完这件事,又?对蓝莹儿道:“我得去向指挥使大人禀明此事,顺便查问下各房主子,看有没有人安排阿东于前夜去办事。”
蓝莹儿颔首:“你去吧!我去下人呆的那套院子去问话,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阿东的去向。”
于是俩人分头行动。
半个时辰后,俩人在回老夫人的小道上碰了头。
苏起:“前夜并没有主子们派阿东出去办事。”
蓝莹儿:“下人们都不知道阿东的去向。”
俩人默了?半晌,蓝莹儿突然开口:“我想去一趟阿东的房间。”
先前有人查过阿东的房间,说是没有什么线索。
苏起安排身边的属下带蓝莹儿去阿东的房间,他则去老夫人院里查看那五个人的记录如何。
阿东的房间在下人房中算是比较大些的了?,说来仅次于管家的屋子。
不过?里面的布置很是简单,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
蓝莹儿进去后,专门查看那些暗角和便于藏匿物品的地方。她想,作为一个做采买的人来说,贪婪是很常态的事情?。但?阿东的房间异常地干净,干净到一丁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这时,蓝莹儿见到一个带锁的斗柜,锁已被锦衣卫暴力破开,将抽屉打开?一看,里面空无一物。
上了?锁的斗柜不放东西?这让蓝莹儿很是疑惑。
屋里很暗,灯光也不亮,蓝莹儿叫身旁跟着?她的锦衣卫去拿盏亮堂些的灯盏来。
不一会,一盏很是亮堂的琉璃灯盏拿了过?来,蓝莹儿将灯放在斗柜旁,仔细一看,里面的灰尘呈不规则的状态,也就是说,这里面原本是有东西的,只是后来被清除掉了?。
会是什么东西呢?
蓝莹儿又回到老夫人的院里,那五个人还在。
她问他们:“阿东每次采买,会不会私藏一些东西?或是贪点儿钱财?”
这话一问出来,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答话。
苏起厉声道:“人命关天,锦衣卫问话,不得有所?隐瞒。”
蓝莹儿侧眸看着?苏起,暗道:我不是锦衣卫,我只是锦衣卫署里的厨娘!
这时,五人先先后后全数扑跪在地。
“大人,阿东平时会私藏一些,有时为了?让我们不说出去,也会分些于我们。”
“大人,我们不拿也不行,不拿的话,阿东会算计我们,想方设法封我们的嘴。”
“大人请饶命!奴的东西都在后山藏着,奴可以取出来悉数上缴。”
“奴也可以上缴。”
“……”
蓝莹儿没想到这般一问,竟来了这么一出,看来阿东平日里私藏不少。
苏起厉声问:“阿东的私藏都在哪?”
五人中最先开?口的那人道:“我们是五人一间房,阿东则是一个人一间房,所?以他的私藏都会先放在他屋里,有机会就会拿去他在外面买的新宅子里藏着。”
苏起:“什么宅子?”
“阿东去年用这些年攒下的钱在离这里有十?多里路的一个村子里买了间宅子。”
“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本官的眼皮底下偷窃私藏,还买私宅!”
屋里众人都是心一惊,齐齐朝着?门口看去,正是威风凛凛的指挥使季钢。
那五人连忙朝着?季钢来的方向伏跪在地,连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季钢走进门来,厚底皂靴朝着?五人中其中一人踹了?上去,将那人踹了个仰面朝天,接着拔出腰间悬的绣春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