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拿着小布偶出了院子。
不一会,温宸带着蓝莹儿对府中下人进行了第二轮的问话,问的便是季香在家中除了柳月琴外,有没有与其他人有积怨。
结果?半个时辰问下来,季香除了对柳月琴态度蛮横外,平日里待下人还算温和,偶有发脾气,那也不至于会与下人积怨。包括季香的贴身婢女小翠都说,小姐除非是碰到心情不好,一般来说,待她都是极好的。
这时突然有位属下急急地来报,说柳月琴自、杀了。
温宸心中一惊,忙问:“她现在情况如何?”
属下道:“人还没死,不过流了好多血,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
温宸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问:“有没有请郎中?”
属下道:“还没有,她是在柴房里找到一块瓦片割了手腕,我们的人已经将她伤口包扎好了。”
温宸道:“快去请郎中。”
属下应罢朝着?府外走去,温宸则与蓝莹儿去了柴房。
他们刚走到柴房外便听到了季明的哭声,一声一声的“月琴”,听得人心碎。
柳月琴尚有意识,她因失血过多而虚弱无力,只见她失了颜色的嘴唇微动,一声一声地在为自己申辩,她说自己没有杀季香,她要以死明志。
“月琴,为夫相信你,相信你没有杀阿香,月琴,你千万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为夫也不要活了,呜……”
季明抱着柳月琴哭得十分伤心,可见他非常爱柳月琴。
蓝莹儿进了柴房,看着?奄奄一息的柳月琴,她两道秀眉微微蹙了起来。
待到郎中过来,柳月琴已经被抱去了她和季明的新房。
这时季钢也闻讯赶了过来,他怒气冲冲,指着?弟弟季明的鼻子大声说:“柳月琴就是想畏罪自杀。”
季明为柳月琴争辩:“大哥,月琴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又怎么可能会杀人?”
季钢冷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要是狠起心来,比蝎子还要毒,不然怎会有最?毒妇人心的说法。”
季明哭着脸道:“大哥,你就是跟母亲和阿香一样,都对月琴有偏见,觉得她没家世,没地位。”
季钢突然一把抓起季明的衣襟,迫使季明近到他的眼底下,狠狠道:“柳月琴杀阿香的动机十分明显,阿香死了,她就可以掌控整个季府。”
季明不太擅长辩驳,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温宸。
温宸在一旁拱手道:“大人,季香小姐嫁去任府后,二少?夫人照样可以管控季府,所?以她完全不用冒那么大的风险杀害季香小姐,她只需等着?季香小姐出嫁就行。”所?以柳月琴的动机,可以说有,也可以说不是那么明显。
他接着道:“杀人是一件非常冒险的行为,成则幸败则死。除非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大恶之人,才会选择这种下下策。而据我们所了解,二少?夫人性子温和良善,她并不像那种人。”
季钢松开了季明的衣襟,双手背在身后,心中的怒火依然还在,只是相较先前,心情已经平和许多了。
“查,赶紧查,如果?柳月琴不是凶手,那就将凶手赶紧给本官查出来。”
季钢这话是说给温宸听的,他说完便拂拂衣袖迈步走了人。
这会儿,在屋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季明。
季明走到温宸面前,朝温宸拱手施礼:“宸哥,有劳你一定要尽快找到真凶,好还月琴一个清白。”
温宸拍了下季明的肩:“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你照顾好二少?夫人。”
季明微微颔首。
温宸带着蓝莹儿离开了这里,他们刚回到季香的院子,便听到属下来报,江宁县的县令大人来了。
季府所?在的这处地方,隶属于江宁县。
按理来说,季香的案子该到江宁县县衙审理,且按律法,一个时辰内便得由县衙出仵作验尸。
这条暂且不说,就说季香的案子出了之后,季钢便令人封锁了消息,即便是任家的人进出,或是回京城,都得有锦衣卫的人盯着。
或许是县令大人要来季府吃嫁女酒宴,一大早地过来,任家的人又多,锦衣卫人手不够,就让县令知道了这桩惨案。
县令吃惊不小,惶恐不安,他所?辖的区域出了惨案,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亲妹子,他不知道季钢要不要将此案交给县衙,犹豫了大半日才又回到季府,敲开了门去探问。
谁料季钢毫不客气地将县令给赶了出去,并令县令不得将此案说与他人知。
温宸心道,这桩案子涉及季钢的家事,季钢早前便说过,就算是刑部和都察院的人来了,都不会让其插上一脚,以免他人利用此事在里面做文章,所?以江宁县的县衙,那便是更不会让其插手了。
为此,季钢现如今能信任的人只有温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