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芸微眯起眼细细想了起来:“第一回,便是二少?爷和二少?夫人的新婚日。当时府内皆是红绸,可小姐穿了一身白衣,还趁着?二少?爷在厅内招呼客人时,来掀了二少?夫人的盖头,说二少?夫人根本就不配进她季家的门。”
蓝莹儿听得都蹙紧了秀眉,原来季香也是个势利的,瞧不上穷人家的姑娘。
温宸:“当时二少?夫人表现如何?”
晴芸拧着眉头道:“二少?夫人自然是被气哭了,但她并没有与小姐反驳,只是一昧忍着?低头不说话。……第二回便是新婚第二日,二少?夫人去老夫人屋里敬茶。当时小姐也在场,当二少?夫人端着茶走向?老夫人时,二少?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茶汤还尽数泼在了老夫人的身上。奴当时亲眼所见,是小姐伸脚拌倒了二少?夫人。可后来小姐还上前骂二少?夫人,说她对老夫人不敬,故意摔的茶盏。”
温宸:“那二少?夫人又表现如何?”
晴芸向外看了一眼,才低声道:“当时老夫人也责骂了她,二少?夫人没说话,也没辩驳,本来奴想上前将打碎的茶盏收拾了的,但小姐不让奴收,老夫人也不让奴收,非得要让二少?夫人自己收拾。后来二少?夫人忍着?泪水,将茶盏收拾了,还将地上的茶渍擦干净。”
温宸:“当时二少?爷不在?”
晴芸:“二少?爷没在。那日一大早,他便被老夫人叫去了书房闭门读书,不许他出来。”语气略略一顿,“老夫人说今年秋闱,时间紧迫,让二少?爷不可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哪怕是是敬茶之礼,也只需新娘到场便可。”
蓝莹儿心道,这是季母和季香想合着?伙来欺负新妇,才让季明不在场的。
晴芸接着?说:“后来二少?夫人尽量避着小姐,免得遭小姐嫌弃,但同在一个屋檐下,想避也是避不开的。第三回,便是新婚十多日后,小姐屋里少?了件首饰,后来偏巧在二少?夫人屋里找着,为此奴还被老夫人责打了一顿。”
说到这里,她脸上难藏怨气,“这件事情闹得挺大,虽然二少?夫人想极力地证明自己不是小偷,但到如今也未能如愿。”
蓝莹儿心道,季香明显就是想赶走柳月琴,才生?出这一番事端来裁赃陷害。
据晴芸如此一说,柳月琴才嫁到季府一个月,数次被季香欺负,若柳月琴是真凶,那杀人动机便有了。
温宸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在二少?夫人身边的?”
晴芸道:“奴本是齐家的婢女。是二少?夫人刚到齐家时,齐家夫人安排奴照顾二少?夫人的,后来奴便随着二少?夫人到了季府。”
齐家便是季钢的姑姑夫家,晴芸所说的齐家夫人,也就是季钢的姑姑。
蓝莹儿开口问:“你觉得二少?夫人这个人如何?”
晴芸道:“二少?夫人其实人蛮好的,她性格很温和,对奴特别好,也正是这个原因,奴才心甘情愿地跟着?她来到了季府。只是她性子太懦弱了些,无法保护自己,只懂得一昧的委屈求全。”
温宸:“你觉得二少?夫人会是杀害季香的凶手吗?”
晴芸拧紧了眉头:“虽然奴跟随二少?夫人的时间不算长,但以奴对二少?夫人的了解,二少?夫人应该不会杀害季香小姐。”
温宸:“案发之时,二少?夫人在做什么?”
晴芸:“她正在屋里睡觉,这个二少?爷也是知道的。”
温宸:“你有全程守在门口吗?”
晴芸低下头去:“没有,二少?夫人怜惜我,从来不让我守夜,我回下人房睡觉去了。”
温宸从证物箱里拿出布偶让晴芸看,晴芸摇头:“大人,奴从未见过这个布偶。”
温宸微微颔首:“话问完了,你先回去吧!”
晴芸福身:“是,温大人。”说罢转身离开了。
待到晴芸出了院子门,温宸看着?蓝莹儿:“你觉得晴芸说的是真的吗?”
蓝莹儿:“以我的经验,晴芸所说的应当是真话。”
温宸:“那你觉得柳月琴会是凶手吗?”
蓝莹儿:“以我对柳月琴先前的观察,她说话也不像是在骗人。”
具体柳月琴是不是真凶,她不能枉断,更不能将话说得太肯定,因为有的人是伪装情绪的高手。碰到这类人,除非能长时间地与对方接触,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
温宸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时蓝莹儿手中拿着小布偶,避着那几根缝衣针,仔仔细细地查看,看过一会,她对温宸道:“这布偶的料子,一见便是些碎布做成的。”
蓝莹儿又将布偶放在鼻间仔细嗅闻,不一会便拧起眉头。
温宸:“怎么了?”
蓝莹儿将布偶拿下:“我先前给季香小姐验尸之时,在她的伤口处闻到了与这布偶一样的香味。”说着将布偶递给了温宸。
温宸接过布偶仔细闻,点头道:“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香味很特别,以前还未曾闻到过。”
蓝莹儿颔首:“我也未曾闻到过。”顿了一顿,又道,“刚我与柳月琴挨得很近,并未闻到她的身上有这股香味。”
温宸唤来属下,并将小布偶交给属下:“去查与这布偶一样的布料,包括府中人所?穿的衣裳都得一一核对。另外留意一下这布偶上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