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养孤院一事我得诸多便利、因缘巧合,因此办成。我不否认沈无疾和你对我有诸多照顾,亦不否认君主变动,新帝有意用我来革新朝廷、树立榜样,谋天下读书人心之向往,立他容诤明君之千古美名。但是,养孤院贪贿一事由来已久,在我洛金玉入朝为官之前,怎么就没有人提起过?还要倚靠我洛金玉来奋力直争?”
洛金玉冷冷地说,“我亦无意争夺功绩名声,只是想告诉君大人,这件事情你在朝许多年,存有无数证据,却从来没有揭举此事,而我做到了,你没有资格斥我百无一用。在我看来,满朝百官,所有知情而不报不举者,皆无一人比得上我洛金玉。”
“……”君天赐轻笑道,“子石是否自视过高。”
“我并不想自视过高,只是与尔等懦夫或鼠辈相比,我自高你们一等,倒也无需自谦。”洛金玉道。
君天赐本坐在石凳上,此时莫名有些如坐针毡,便又站了起来,淡淡道:“子石,你要是这么说,无异于在连我一起辱骂,我就不高兴了。”
“我管你高不高兴,”洛金玉尚且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意思,看着他问,“你也无需怀疑不确定,你尽可大胆将‘无异于’去掉,我就是在骂你,难不成你觉得你不该被骂?休说尔定为一品官阶,食君重禄,就是只做县城仓库小吏,亦是吃的百姓税收之供给财富,就该有为国为民报效赤胆之决心,若无此决心,农工商你自选去做,何必来官场里占用名额。”
君天赐:“……”
“也不只你一人该被骂,回说养孤院一事,所有知而不报者,眼看硕鼠侵蚀国库,天下孤儿明明有其政策而不能享其优惠,更有无数孩童为此病死或‘无故’身亡、失踪,再有丧心病狂者将院中孤儿贩卖或训作童娈,仍旧知当不知,无非三点,要么是与之同流合污、享受其中利益之辈,要么是事不关己,不愿惹事上身,要么是不敢惹事上身。”
洛金玉问,“我骂尔等懦夫鼠辈,骂错了吗?谁人但凡尚存一丝为官乃至于为人的道义良心,敢为此事骂回我吗?若一丝为人的良心也没有——我恐怕大多数就是如此——那,难道尔等以为,就在此事上,骂得过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君天赐:难道你觉得在别的事情上面就有人骂得过你吗?
洛金玉:我若没有道理心虚之事,自然能被骂得过。
君天赐:比如?
洛金玉:我不做没有道理的心虚之事。
君天赐:……好,可以,不愧是子石……算了,今天确实没有心情,改天再继续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