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大喜日子,何况洛金玉哪能不知沈无疾那一片赤诚心意,又是愤怒,愤怒之外又有许多无奈与心疼,且很快便由这后两者占据上风,几乎将前面那位几乎全部驱逐干净了。
他长叹一声,道:“无疾。”
沈无疾胡闹那一通,虽勉强安慰自己,想着洛金玉不至于立刻悔婚休夫,可到底有些发怵,小心翼翼道:“怎么?你说。”
“你我既已拜了堂,此刻便是正经夫妻了。”洛金玉道。
听了这话,沈无疾那一颗惴惴的心方才算是放回了原位,知道洛金玉这是不和自己计较的意思,瞬间又笑容满面起来。
洛金玉越见他这天真烂漫的模样,越是心中怜惜,又道:“我知你待我心意,那些话,若你实在不愿意让我说,我就也不说了。”
沈无疾更加喜悦:“好!好!”
“可是,”洛金玉缓缓道,“你我如今夫妻一体,你说过的话,就是我说过的话。”
沈无疾笑容立刻一僵,扭头对着虚空道:“他这话不算,不当真,童言无忌!”
洛金玉:“……”
他懒得理沈无疾,继续说道,“总之,我就是这个意思了。你说的话,我就当是我说的了。”
沈无疾含糊道:“说这些做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说着,迫不及待就将人抱住,一面热切亲吻,叫这呆子再没心思想别的,也没嘴说别的,一面将人扶着起身,然后拦腰抱起,继续低头亲着,就将人往床上送。
洛金玉猝不及防就被他抱了起来,吓了一跳,好容易坐到了床上,正要说话,沈无疾已跟着爬上床来,一面亲吻,一面肆无忌惮地去解他衣带。
“等一等!”洛金玉急忙阻止。
沈无疾急道:“还等什么等,亲都成了!还等个屁!”
洛金玉慌张道:“可是——可是你这是做什么?”
沈无疾嚷道:“自然洞房啊!还能做什么?和你摔跤吗?”
一面说着,他一面继续压着洛金玉就要为所欲为。
洛金玉吓得不轻,手脚并用地挣扎道:“洞房就洞房,你这是做什么!你——你别乱摸!”
沈无疾的动作停顿下来,抬眼看洛金玉,神色微妙复杂,看得洛金玉都有些恼羞成怒了,这才缓缓问道:“你知不知道,洞房是做什么?”
想起明庐也问过相同的事,且微妙眼神也与沈无疾差不多,洛金玉到底也是男子,多少有些男子自尊,哪能被人质疑这个,便恼羞道:“我自然知道!”
沈无疾却觉得他好像并不知道,“嘶”了一声,试探着道:“那你说一说,洞房是做什么?”
这话私密,答不得明庐师哥,却答得刚刚成亲的沈无疾,因此洛金玉虽羞耻面热,却仍不扭捏,答道:“自然是耳鬓厮磨,同床共枕。”
沈无疾:“……”
他虽正在冲动的劲头上,可也察觉到了事儿不太对,又“嘶”了一声,试图委婉讲解,“若是如此,那你我岂不是早就耳鬓厮磨了?岂不是前些时日便已经洞房了?”
别的亲热勉强也就过去了,可婚前洞房,这可就太不合礼数了,说难听些,都算野合,洛金玉可担负不起这失礼名声,急忙解释道:“我们又没有同床共枕。”
“可我们以前……虽是被迫,你也与我同床共枕过,我那时也与你耳鬓厮磨过,那我们岂非早就洞房了?”沈无疾循循善诱,“且咱家还和许多人同床共枕过呢,难道也算洞房?”
嗐!也怪洛金玉这眼神模样实在澄澈天真,沈无疾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与他直接说洞房之事,好像对这人说这种事,自个儿像个变态!
可洛金玉不愧是块石头,闻言倒还有他的“条理分明”起来,振振有辞:“那也不算,需得两情相悦,拜过堂,又同床共枕、耳鬓厮磨,方才算是洞房,少一样,都不算。”
沈无疾:“……………………”
他艰难地问,“你听谁说的?”
洛金玉腼腆道:“这事儿还需要听人说吗……如此失礼之事,怎能轻易与人谈说?不知羞耻。”
沈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