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老爷请安。”一旁哭哭啼啼的丫鬟转身行了个礼,急急忙忙向来者解释道,“老爷,您快看看小姐吧,小姐满口胡话。”
“姻儿。”文乾曜柔声唤道,文姻此时正愣得一头雾水,岂料文乾曜忽地将一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前皱着眉道,“似乎也不烧啊。”
“什么烧不烧。”文姻拿开他的手,跳到一旁。她凝神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屋内的古典装饰以及身边这人的古装打扮……
莫非,是穿越了?
文姻脑袋有点方,犹豫片刻试探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当今是玄宗714年。”文乾曜答道。
“……”
靠!真穿越了。等等,玄宗714?
文姻心慌意乱,她一把抓过文乾曜的手急切问道:“你刚刚叫我姻儿?莫不是文子姻?”
“是啊。”文乾曜见自己闺女居然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一颗心揪得是痛苦万分。
文姻顿时两眼一摸黑,原来不仅穿到了新戏剧本里,还活脱脱成了戏里的一名恶毒女配。
根据自己对剧本的了解,文乾曜谋反一事东窗事发后,文氏大旗倒下,族人皆遭残杀,独留女主文子怜因主角光环苟活到大结局,与男主双宿双栖。
恨啊!为什么女主光环永远降临不到自己头上。
文姻低头深思,想来面前这位就是我的宰相亲爹文乾曜了,毕竟自己还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演过无数恶毒女配角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今之计还是先稳住局势为妙。
文姻垂下眼眸立马入戏,啜泣声引得文乾曜心里是一阵酸一阵痛,他满脸心疼走上前,只见宝贝闺女猛的抬头,眼泪簌簌地从眼眶滑落。
“爹,你可要为姻儿做主啊。”文姻带着哭腔一把投入她爹的怀抱,虽不知道当下剧情走向,但恶毒女配的台词换来换去就那么几句,据她了解,准是这句没错。
“没事了没事了。”文乾曜搂过文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姻儿放心,爹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要害你。”
“害我?”文姻神情一僵,打了个冷颤,不应该是她想让女主死翘翘么,怎么自己反倒成受害人了。
一旁的丫鬟站不住了,扑上前来哭诉道:“小姐,你突然就昏迷了半月有余,前前后后都不知道请了多少个郎中,个个束手无策,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说罢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半个多月?”文姻惊讶,这日子可有点久了。
“姻儿自从和太子订婚回来后就病倒了,为父……唉。”文乾曜面容憔悴,看得出这几日他为了这个宝贝闺女操了不少心。
文姻万分惊讶,不过和太子订婚的剧情,不应该是她污蔑文子怜偷人以后才发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现在的文子怜应该已经被自己这位耳根软,脸皮薄的亲爹逐出家门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都不用斗了,女主自己就下线了,文姻心里痛快想着,有意无意地问:“爹,子怜妹妹呢?”
文乾曜摇了摇头,蹙眉叹气道:“子怜为盼你早日醒来,日日在房里抄写经文,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你们俩可都是我的心头肉啊。”
妈蛋,居然还没下线。不过,说好的专宠嫡出长女呢!
忽然下人来报,说是太子殿下驾到,文姻脑里还懵着,只见那一袭杏黄色蟒袍的男子正风风火火地朝着他们走来。
“子姻,你终于醒了。”左霖风眼里又惊又喜,“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恭敬跪拜。
“免礼免礼。”
见左霖风来看望自家闺女,文乾曜是个识趣人,连忙屏退了左右。
众人走后,左霖风走向文姻,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忘着她,二人的目光在一种窘态下不断交会,文姻抬眼望着身前的左霖风,头戴金镶玉发冠,额系二龙戏珠金绸带,一身的翡翠珠宝,绫罗绸缎。
讲真的,这一身雍容华贵的花枝招展之气,文姻还真是欣赏不来,再一想,剧中左霖风登基后第一个灭的就是文家,文姻更是对眼前之人倒极了胃口。
怎么办啊,不来电啊,没兴趣啊。
见文姻一脸生疏与冷漠,左霖风有些急了,他紧紧握住文姻的手,心切地说:“子姻,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未婚妻昏迷的这半个多月里,他可是整日整日的寝食难安,如今人醒了,居然生分到连句话都没有了。
“谢太子殿下关心,小女子并无大碍。”文姻强颜欢笑推开他,退后了一步。
被推开的手一时间在空中无处安放,左霖风暗自伤神,眼底里满是落寞,原本就浑厚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子姻,你真的变了。”
文姻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自己生平就不感冒这种唧唧歪歪的男人,如今居然还有了婚约,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行行行,你说你的,我走还不行吗?
文姻深吸了口气,转身故作镇定淡然答道:“如果太子殿下没有什么事的话,小女子先行告退。”
“你。”左霖风正欲伸手留住她,奈何文姻却早已留下了一个背影,他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发颤的声音却将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文子姻,请你记住,我们已有婚约。”
院里的背影顿了顿,顷刻后,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
文姻:淦!什么婚约,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