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人品出众,二皇子殿下乐易亲近倒也正常。只是太子同二皇子间瓜葛判断,却着实非小弟能力所及,依文兄所见,可否两位都请,或者两边都想办法回绝了吧?”
“贤弟有所不知,那李秀同二皇子文歆倘只是君子之交,为兄自然不会在意。只是他二人……唉,不说也罢。”
文瑞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里却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话已经说到这里,张静不可能不懂,而他的反应或许就要直接决定自己的选择。
其实单纯从实际操作出发的话,保文谙肯定对自己更加有利。因为文谙虽然有野心也够狠,心思却相对比较单纯,一旦他认定你是对他好的,他就会真心的待你。
然而考虑到自己对张静的那点心思,如果是文谙的话,他当年可是打死过自己府里有不清楚关系的两个书童的。如果辅佐了他,将来自己如果和张静发展的比较好,只怕就必须要另外打算了。
那么这其中张静的态度就比较重要。时至今日,很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感情都一一的在经历,对于张静,他想的更多的仅仅是如何好好的守护着对方而已。
如果张静对于这种事情本质上就十分抵触,那么将来就保持现在这样未尝也不是最好的选择。而如果是这样,那么自然还是保文谙更有利一些。
张静不可能从文瑞的话里分析出他这些弯弯绕来,他十分惊奇:“原来竟是如此?”
回忆起他刘大哥给他讲过的那些故事,心里不免升起了些同情:“那他们倒也可怜。素来男婚女嫁,却不曾有男婚男嫁之说,然则无有婚姻,终究有野合之嫌,到底于理不符。”
文瑞有些呆,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张静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他就是在说可以明媒正娶的话,就算是两个男人也无所谓?!
“贤弟你……不会觉得如此行径着实的不妥么?”
“确乎不妥。虽则仰慕之意发乎于情,实非人力所能左右;然则明知前途无望便当止乎于礼,一意孤行,既害自己更拖累对方。实实非君子所为!”
文瑞内心那个激动啊,自己没听错!张静真的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抵触!自己的未来希望还是很大的!
不过一边三清菩萨的乱拜,一边还是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在张静的概念里,似乎凡是不能结婚的关系,那都和流氓一样啊?
“贤弟的意思,倘他能成亲,便也无妨?”
张静突然一个激灵,自己这别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毕竟这种事情大家的普遍看法还是比较反感的:
“无论如何,终不能只看当下。而且此种事情有违纲常,确乎不妥。”
文瑞才不会被张静轻飘飘一句话打击,察言观色之下,心里那真是幸喜若狂。眼看着张静似乎领会错误开始往回缩,当然也要说点能让对方放松的:
“其实愚兄倒是觉得,无论如何,只要情真意切便是。只是男女之间都多有三妻四妾,旧爱新欢,更何况……唉……”
“正是!不过李管家体态风流,绝非等闲,想来他自有主见。”
眼看着张静的领会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头去,这似乎是开始安慰自己不用担心了?文瑞不得不把话题往回带:“贤弟的意思为兄大约清楚了,此后贤弟便不用多管,愚兄自会处置,管教新学府一帆风顺。”
这不是大话,文歆为人虽然深沉,但是懂得笼络,最会投其所好。自己如果决定了帮他,那么至少一直到他掌权后根基稳固之前,自己想要的东西,对方一定会给。
不过要让他同意可以同性婚娶,这个恐怕还得另外想办法,也不知道李秀到底在对方心里有多大的份量。眼下来看,这件事似乎反而比其它的还要麻烦些,毕竟改朝换代什么的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让男子可以婚嫁男子,那绝对是颠覆思想的。
好在眼下这个还暂时挨不到,文瑞把去好了瓜子的西瓜瓤推到张静面前:“贤弟辛苦,略食些儿消消暑,稍时为兄让那些下人过来,都与贤弟瞧上一瞧。”
张静乐的文瑞转移话题,对于朝堂里的那些事情他基本上搞不懂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搞,而另外那个话题更是令人尴尬。文瑞愿意全盘接手,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巴不得。连忙应了,又去屋外把文祈抱了回来喂他吃瓜,气氛这才舒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