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扎到手了?小心一点。”
伤口不大,两个人也不是矫情的人,楚时茶拿着棉花球替他简单的消了个毒。
简单消毒这个时间点,伤口已经结痂了,刺儿扎进去的口子,留下了一个针眼大小的黑点。
顾寒鉴晃了晃手里?的伤口:“有件事情我没跟你说。”
“嗯?”楚时茶,半蹲在他面前,柔和而无害的抬起头:“那你要跟我说吗?”
啧。
这朵冰原下俏丽的水仙,只是稍微融化?一点,散出点味道,顾寒鉴就忍不住想要上去摘回家供起来了。
他明白楚时茶对自己的温柔和顺,更多的是报恩似的等价交换。
屁-股下的竹板凳“嘎吱嘎吱”响动,顾寒鉴眼神从房间一张一米八的床移到堆着各种包裹的地上,然后看到了楚时茶的表情。
他偏开头,隔得?近,耳尖泛着点红,狐狸似的勾魂眼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只余下一缕清澈的眼波。
“嘎吱嘎吱”竹板凳的声音停了下来,顾寒鉴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温柔又贪婪,没有过?多辗转,只是很纯情的吸着唇角,像第一次恋爱那样。
内心按耐不住悸动和冲动,酸涩又甜蜜。
楚时茶耳尖红得越来越多,睫毛轻轻扫在对方脸颊上。
气息交错,四目相对。
竹板凳“哐当”落到地上,楚时茶心跳扑通,轻轻推了下顾寒鉴,两个人分开后,顾寒鉴轻咳一声后,默默把凳子搬起来。
楚时茶摸了摸唇,伸手让顾寒鉴把自己拉起来。
“你要告诉我吗?”
顾寒鉴轻咳一下,如实说出:“你那盆花,其实是我买的。”
“嗯?”楚时茶愣了一下。
太阳底下的蓝色风暴,叶片宽大油亮,蓝紫色的花蕾被花托包裹得十分严实,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目光,还晃悠了两下。
狸猫换太子,楚时茶一点没有看出来。
反倒是现在被顾寒鉴当成宝贝,养得枝繁叶茂,还眼见就要开花了。
楚时茶觉得?十分惭愧。
顾寒鉴自觉做错了事,挠着额头:“第一回养花,一时激动,给你养死了,又怕你生气,只好重金筹花,给你买了个差不多的。”
“花了多少钱?”自从知道拿到第一笔工资以后,楚时茶便领悟到了金钱的奥秘。
顾寒鉴说:“也就几百块吧,不贵。”
“啊……”楚时茶没敢说自己原来那盆,加盆带苗也就二十块,瞬间心情又沉重了:“也就是一盆花而已,不用太在意。”
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心里?面存余的念头是把余生有意思的度过。
顾寒鉴干巴巴说:“可我在意,我不怕你骂我,你就怕你伤心。我又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想来还挺好的,至少是我送的。我想让你惦记着我的送的花,用着我的东西,生命的后半生处处有我的痕迹。”
楚时茶反应了片刻:“这算什么?”
顾寒鉴哈哈大笑,从背后抱着他,身子晃了两下,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在追你啊,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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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相当人性化,给足半天时间让大家收拾房间,基本配置是很齐全的。
从顾寒鉴说出那句话以后,楚时茶就心跳个不停,他借着收拾房间躲开了纷乱的心,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
逆光。
顾寒鉴掏出颗荔枝味棒棒糖,放到嘴里,嘎吱嘎吱咬碎。
他大半个脸在阴影中,神情有些黯淡,眉目仍旧是不拘一格的嚣张,像是束缚不住的浪子,眼神却偏偏那么深情。
楚时茶叹了口气,开始整理东西。顾寒鉴忧伤不到一分钟,满血复活,他亲自上场检阅垫子、被子的厚度,然后开始跟楚时茶分拣东西。
楚时茶基本是个生活白痴。虽然有几年独立生活的经验,但照顾下来的结果就是,瘦瘦巴巴的,且常年主食是印度阿三的糊糊。常年封闭的环境,让他缺乏很多常识,所以日常大多是由顾寒鉴一手操劳。
楚时茶把东西拿出来,呈放射状摆放,大部分玩意儿,他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由于一口气摆得?太多,还有点占位置。
这里?不是顾寒鉴的几百平,东西稀稀拉拉一摆出来,顿时挤得水泄不通。
顾寒鉴连跳带蹦过去:“你这是搞起行为艺术来了?小朋友摆的是个伦琴射线还是伽马射线啊?”
楚时茶瞪了他一眼,顾寒鉴哈哈大笑。
“那你来收拾!”楚时茶随便拿了个装衣服的包裹扔过?去,顾寒鉴笑着接住:“好啦,跟你开个小玩笑,多笑?笑?,我家小朋友笑?起来跟天仙似的,楚天仙。”
楚时茶:“你可闭嘴吧。”
“好了,不闹了。”顾寒鉴东西一一放到柜子里?,楚时茶间或递给他,两个人分工合作,效率竟然出奇的快。
等整理完了东西,两个人都累得?不行。
风在竹稍,簌簌作响。
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顾寒鉴手托着头,温柔注视着楚时茶:“累了吗?”
楚时茶喘息着摇了摇头,他望着顾寒鉴宽大衣服露出来的肌肤,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他移开了眼睛,落在窗柩外瘦巴巴长着的柚子树上。
顾寒鉴哑声笑着:“你说你啊,什么都不会,只能跟我在一起了。”
“你放屁。”楚时茶骂了句脏话,更有人情味了。
顾寒鉴揽住他的腰,下巴放在脖子处,那下巴挠他:“哦豁,多可爱啊。好了,我是说我,什么都不会,长得普通,年纪也大,家世又过?于拔尖,没人看得?上我的,我好惨啊。”
楚时茶转过?来,两个人之间过分缩短的距离让他头一次在意:“胡说。你英俊帅气,器宇轩昂,哪里普通?家世显赫,但为人独立自主,虽然年纪是大了一点……”
“连你都嫌弃我年纪!”顾寒鉴翻身上去,将他压在身下,挠着腰肢。
“哈哈哈……别、别闹……很痒……”楚时茶挣扎了两下,突然感觉到一片炙热。
两个人一下子都不动了,楚时茶脸颊红了一大片,眼角还有生理性泪珠点点,显得特别好欺负。顾寒鉴低头吻了吻他的泪水:“从了我吧。”
他的动作轻柔,明明是那么一个无法无天且嚣张的人,却总是对他……楚时茶颤了下睫毛,挪了下身子,说:“别闹……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