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楚时茶身体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度,他柔韧的腰往后一缩,刚想从对方身体区域跃出,对方反应极快,扣住他肩膀代入自己怀里,迫使他近距离看向自己。
“顾寒鉴!”楚时茶皱了下眉,语气不满:“放开!”
“先不放,我问你,你刚才……”顾寒鉴低头看他。
两个人距离不到一个拳头,彼此眉目、呼吸都一清二楚。顾寒鉴凝视他透彻瞳孔,眉宇间凝重散未消失,这是楚时茶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如临大敌的意思。
顾寒鉴禁锢他的肩膀,单手扣住他的手腕,他在楚时茶耳边咬了咬,热切气息洒在楚时茶脸颊上,他收了刚才的话,若有若无叹了口气。
“你刚才在厕所?里,对他做了什么?”
瞬间,楚时茶明白,他全都听到了。
不爽、不耐带着稀释后百分之一?的慌张,嘲讽似的一?闪而过?。
楚时茶抬起眼,睫毛很长,他眉头微蹙、神情平静:“你现在了解我了吗?我确实、确实是这样一个怪物。”
顾寒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眸色变得幽深。他抓住楚时茶手腕,将他推到墙上,伸手揽住他,两个人在方寸间,四目相对。
这个在厕所?里狠绝、冰冷的人,一?如当初,摔了玻璃瓶敢上去跟人血拼,是那样的冷然和骄傲。
顾寒鉴突然就笑了,他埋头在楚时茶耳边,报复似的咬了口白玉耳郭,随即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总是这样别扭的生活?什么时候你才能够学着多依赖我一?点呢?”
“你身上那么多秘密,只会像毒···品一?样吸引我。”
“你明不明白?”
他在说什么?
楚时茶瞳孔逐渐睁大,狭长瞪成漂亮月圆,那清澈眼瞳里映出顾寒鉴的身影,像是一把火,焚寂静默的深泉。
“抱歉……”楚时茶动了动唇,扯出一个无意义的表情:“……我可能不明白,依赖是什么感觉。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
顾寒鉴松开他,好似刚才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前补充一?句:“下次记得带上我的名字,至少比你动手动脚的方法好用。”
他走了好几步,突然折返回来,在他额头上量了下温度,低头嘟囔了一?声,也没跟他说话,扬扬手走了。
楚时茶站在原地许久,回味着他的话。始终想不明白是何意思,却在某几个词汇掠过?脑海的时候,产生一?种?淡淡的温热感。
·
当晚,顾寒鉴没有回家,单方面宣布跟楚时茶冷战。之所?以是单方面,完全是因为,楚时茶没有意识到,而等顾寒鉴回家凌晨回家,已经单方面宣布冷战结束。
夜里,顾寒鉴没回家,难得想起了被遗忘到犄角旮旯的损友。
接到顾寒鉴电话的时候,阮俞正在跟小心肝办事,等得顾大爷十分不耐烦,才接,迎头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很厉害啊!”
阮俞一?听,觉得有事。顾寒鉴这人跟他一?起长大,两个人脾气秉性都以说实打?实清楚,一?听到他正儿八经的语气,阮俞就知道坏了,这位哥此时发飙呢。
他急得差点裤子都没穿。
等到了包间,顾寒鉴点了一?排名酒,正挨个品尝,却一眼不发。
这就是可怕之处,若是他逼逼叨叨,像个即将步入中年的大叔一样抱怨人生,那就屁事没有,可他沉默不语,只知道闷着喝酒。
“心里有事啊?”阮俞跟他碰了一?杯。
顾寒鉴直接闷了半瓶,开口是:“……我有一?个朋友……”
“是是是,有个朋友系列。我知道是你,咱俩几十年交情了,什么事儿还需要?遮遮掩掩?我可是放弃了我的软香玉怀,专门过来听你牢骚的,别跟我整那些虚的。”
顾寒鉴漆黑瞳孔凝视了一?会儿阮俞,突然哭丧着一?张脸:“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这样把一?个人放在心里过?……我就是心里不舒服,特别、尤其不舒服。”
说得没头没脑,但阮俞还是搞清楚了。
妈的,这老狗春心动了啊!
“你……爱上人家了?”
顾寒鉴心头咯噔一?下。
“还是暗恋?你该不会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白过吧?”阮俞在透亮玻璃瓶子上敲了一?下,剪了烟尾巴,抽了起来:“你真什么都没告诉人家?”
“什么叫做没告诉他?我……”
仔细想了下,虽然平时多有帮助对方,也有搂搂抱抱,甚至都已经住在了一?起,但好似真的……对方并不知情。以楚时茶迟钝的性子来说,他可能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步……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