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梨姐姐其实都是其他人,最后他们相互残杀,所有人都死了,可是梨姐姐也找不到小少爷了。”
乌鸦垂下头,仿佛很难过。
替乌鸦说话的老人看起来也很难过,没有乌鸦的控制它张着嘴发不出声,只有脖子不断喷出黑色的液体。
阮伯灵静静地站着,明白过来之前在房子里看到苏梨的幻象就是当年其他人看到的。
他双手捏紧,忽然一只手握上来,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然后握住他的手,对他说:“崽崽,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阮伯灵眼前什么也没有,可仿佛看到了面前有个人,那股熟悉的感觉,如同已经陪了他许多年。
“苏梨的执念是不是就知道孩子平安?”万竞山听完乌鸦的讲述,唏嘘地呼了口气,见阮伯灵在发呆。
余侠接道:“可是20年了,怎么知道那孩子怎么样?总不是我们说孩子平安她就信的吧?”
阮伯灵突然说:“我知道楼顶是什么房间了。”
万竞山和余侠不解地看向他,万竞山问:“什么房间?”
“孩子出生的房间?孩子不是在井里出生的,里面可能有病历留下。”
阮伯灵放了乌鸦,让万竞山烧掉滴血的纸后,他们就去了房子的楼顶。
欧式庄园式的别墅,中间有一处高于其他楼顶的阁楼,阁楼内很宽敞,四壁全是玻璃,360度毫无死角,如果出太阳一整天都不会被遮挡。
万竞山上前打开门,发现地面铺满了白沙,四周贴墙全是花盆,不过盆里的植物早已死光了。
他奇怪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阮伯灵回答:“常年阳光直射的沙子阳气重,花盆肯定也是阳气重的植物,孩子出生时会吸引来无数想附身的灵体,所以他们布置了一个阳气屏障隔绝那些灵体。”
他走进去,手电往阁楼四周照去。
房间里还遗留了一些医疗设备,中间是一张病床,床侧对着一扇小窗,窗前的柜子上有几个贝壳,表面已经风化得很光滑了,应该就是乌鸦给苏梨报平安的贝壳。
“小阮,你看这些。”
万竞山打开了墙边的档案柜,柜子本来是锁上的,不过只是普通的柜锁,他用万能军刀就撬开了。
柜子里的资料很多,他抱出来在地上摆了高高好几叠。
阮伯灵和余侠都过去,同时感到头疼,要在这么多文件里找出有用的信息,不一定要花多少时间。
重点是余侠和万竞山都没有多少时间了。
万竞山完全没当回事地说:“我们查案,比这多十倍的文件都排查过,手电给我用用。”
阮伯灵不是个爱学习的人,甚至没正经上过学,大学前的知识全是师父教的,偏科十分严重。
他把手电递给万竞山,看到万竞山以他无法理解的速度给文件分类,然后再从中挑出有用的,半小时后就整理出一叠资料。
余侠真情实感地夸道:“警察叔叔果然厉害!”
“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阮伯灵也真心地夸赞,翻开万竞山挑出来的资料。
万竞山说:“这里面其实多半都是关于灵异方术的资料,我都看不懂。另外就是苏梨的体检孕检,还有一些奇怪的数值,做得很细,我觉得关键的都给你了。”
阮伯灵首先翻到苏梨的档案,终于知道了‘苏梨’是哪两个字。
苏梨死的那年才24岁,曾经是个舞蹈演员,证件照上看起来,温柔又单纯,与那具苍白尸体完全不一样。
他看了半晌才翻过这一页,后面的都是孕检记录,甚至还有孩子吸收阴气的测试记录。
“袁其白。”
万竞山突然念道,从一叠文件里抽出一张纸,不是医疗档案,而是像算八字一样详细地写着出生时间,还有五行属性之类的信息。
阮伯灵听到这三个字,拿资料的手蓦然捏紧。
万竞山看到他的反应,从头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的信息,很多用词都不懂,但表达的意思还是明白了。
大意就是在计算苏梨孩子的出生时间,要与袁其白的八字五行相配。这个叫袁其白的当时14岁,现在算起来应该34岁了。
“小阮?”万竞山又看向阮伯灵,直觉他知道袁其白这个名字。
阮伯灵把手里没看完的资料全都放下,直接站起身说:“我已经都知道了。”
他说完就往外走出去,下楼。
余侠不明所以地问:“诶?明白什么了?大佬,你解释一下啊!”
他要跟上去追问,被万竞山拉住。
余侠莫名地问:“怎么了?你拉我干嘛?”
万竞山点起最后两根烟的其中一根,吐着烟说:“你着什么急!让他先走。”
余侠更加莫名其妙,看到阮伯灵一个人走下楼,感觉大佬的背影有点决然。
“所以到底袁其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