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西敏区,萨维尔街。
天已经黑了,腕表上的时针指向“八”。
一位栗色长发束成马尾状的女孩从一家橱窗上标有“Kings'man”字样的裁缝店走出,也许是因为伦敦糟糕的天气,所以她手里拿着一把长柄黑伞。
推开的玻璃门被关上,女孩站正拉了下自己身穿的女士西装的下摆又偏头抚平了袖子上的褶皱,然后才抬起头朝站在裁缝店内另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挥了挥手以作告别。
“晚安,艾格西。”她说,男人也笑着回了她一句,“晚安,米兰达。”
走到路边伸手招来的出租车显露出了女人的好运,虽然现在并不是市区的高峰期,但刚到路边就能招到一辆出租车可不容易,即使出租车是伦敦最贵最不合算的交通工具,可往往有钱也打不到车。
“贝克街221B。”米兰达在后座坐好,雨伞被她横放在腿上,开口朝着出租车司机报了目的地。
萨尔维街离贝克街并不远,所以到家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从西装外套的内兜里掏出钱包付了即使地方近也并不便宜的车费,米兰达下车走到租住的公寓没口拿着钥匙先是把微微有些歪斜的门牌挪正,屋里传来电视机开着的声音。
在屋内看电视的人是她的房东哈德逊太太,热情友善,是一位年岁已大但仍风韵犹存的美人儿。
贝克街的房子严格来说每栋是有三层楼,但碍于三楼是个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的小阁楼,因此这里的住户大多都把它算成两层楼了,米兰达住在二楼,哈德逊太太住在一楼。
虽然是住在同一栋房子内,但隐私感足够,因为楼梯是在一楼房间的外面,二楼的入口也是扇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木门,一进房门便可直接上楼。
拿着钥匙插进锁孔将门打开,哈德逊太太响亮的嗓门从她自己的屋内传出,“米兰达?”她喊道。
“是我!”米兰达也调高自身音量回了她一句,然后踏上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空间也不小,一共有两个自带小型洗漱间的卧室和一个客厅以及一个厨房餐厅融为一体的地方。
厨房餐厅客厅是租户之间共用的,但目前位置221B只有米兰达一位住客。
还没打开门就听见里面发出了挠门的响声——她养了一条狗,确切的说,在“Kings'man”工作的所有人都有或是曾经拥有过一条狗。
将近150厘米的金毛巡回犬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就扑倒主人身上,哼唧着往她脸上蹭。好不容易进了门,狗狗还在米兰达身边兴奋的绕着圈。
“Steve,”米兰达看着兴奋的狗狗,也顺着它的动作大力撸了把狗头,下了一个口令,“坐下。”
名叫史蒂夫的大金毛依言坐好,疯狂摇动的尾巴显露出来它见到下班回家主人的激动心情。
雨伞并没有随手在二楼门边的鞋柜旁放好,而是被拿进了卧室放在了床底下。
她脱了自己脚上的牛津鞋在卧室的鞋架上放好换成了一双棉拖,随后又脱下外套在衣架上挂好,这才边揪着头上的皮筋将头发散下边走到了餐桌前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看见桌上还放着一碟曲奇饼干,一看就知道是哈德逊太太做的小甜饼送给了她一些。
端起小盘子往客厅走过去,盘腿坐在沙发上拿起平板打开最近追的电视剧,边吃边看了起来。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哈得逊太大的声音,米兰达将盘子在沙发扶手上,过去看了门。
哈德逊太太双手端着一壶红茶,显然是为她准备的,米兰达往后退了一步,把路给哈德逊太太让出来,顺手接过了红茶。
“哦,”哈德逊太太把茶壶递给了她之后摆了摆手,“我就不进去了小姑娘,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明天中午有一位房客来看房子。”红颜满面的老太太伸手做了一个拿钥匙开门的动作,“但是记得要把你的房间锁好。”
“好的,哈德逊太太。”米兰达一口应下,还点了点头。
“OK,”哈德逊太太转了身,朝楼下走去,“晚安。”
“晚安。”
……
“所以你要和一个陌生人开始合租了?”艾格西坐在米兰达对面咬了一口手中的汉堡含糊不清的问着米兰达。
还没等米兰达开口,坐在她旁边的金发女孩罗克希也开口问她:“男的女的?”
米兰达中午饭吃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拿着根薯条慢悠悠蘸了番茄酱往嘴里塞,“不知道,但男女都无所谓吧,”她说着,左手握紧比了个拳头,“反正都打不过我。”
艾格西“噫”了一声,张口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三人笑做一团。
今天也是无聊的平凡的一天,当然这对于看上去是个裁缝实际上是位“Kings'man”特工的米兰达来说就意味着今天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十分难得,至少在欧盟范围内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