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脱下,白卿然小心翼翼的用刀子把燕辞里衣的袖子割开。
“忍着点。”之前燕辞自己草草的包扎虽然止住了血但也让衣服和伤口黏在了一起,若是想要上药就必须要把衣服撕下来,也就必然会牵扯到伤口。
“嗯。”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
布料猛的离开伤口,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痕又开始流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滴到了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听的叶清灵心疼。
燕辞左手的刀口是伤在手臂上,斜斜的一刀横跨了整个大臂伤口足有十多公分长,流血的速度很快,即使是白卿然特制的止血药粉倒在上面也被冲开几次,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燕辞的脸色也变得透白。
叶清灵拿着帕子给燕辞擦着额头上的虚汗,眼眶红红的秀眉紧紧皱起,看着燕辞的眼中满满都是心疼。
白卿然忙活半天总算是把一只手包扎好了,瘫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真是够阴险的,竟然在刀刃上抹毒,好在毒性不致命,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卿然心里也大大松了口气,若是燕辞再晚回来一刻,毒性侵入经脉,别说只是血止不住,只怕这一身功夫废了都还算好的。
也好在她对这种毒还算稍有研究,解起来也不算太费劲,只是步骤麻烦了些。
看了下燕辞苍白的脸色,再看看右臂上那不算短的伤口,白卿然思索了一下对着白行浅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坐在那里,看起来丝毫没有包扎的打算。
燕辞也是丝毫不在意,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头软软的靠在叶清灵的怀里,时不时的还蹭两下,看样子是极为享受。
“白前辈,阿辞的右手为何不包扎?”叶清灵轻搂着燕辞急切的问道。
“不急,我已经叫行浅煎药去了。小辞刚刚失血太多,此时若是直接撕开右手的衣物包扎,伤口必定崩裂,届时若不能及时止血,那就真的是失血而亡。”白卿然喝了口茶轻声解释。其实叶清灵也算精通医理,自然知道失血太多会有什么后果,但关心则乱,只想着快点包扎却忘了这回事。
“清灵,我没事。”燕辞在她怀里蹭蹭,声音很是虚弱且因为失血太多而有些沙哑。
“别说话。”叶清灵拍了下燕辞的头,心疼中还带着些责备“给你派了人非要自己逞强,把自己弄成这样很开心是吗?”
燕辞虽然没啥精神,但是还是扭头在叶清灵脸颊上亲了一下,软声求饶:“我错了嘛,下次绝对不逞强了,有什么危险都躲在后面,不让你担心好不好?”
很明显燕辞的方法很好用,一句话就把叶清灵所有的火气都浇灭了,心疼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汗水看到那因为失血缺水而有些干裂的嘴唇低声问道:“要喝水吗?”
“嗯。”轻微的点点头,叶清灵端了一杯水凑到燕辞唇边缓缓喂着。
不过白卿然没让她喝太多,一概也就喝了一口就让叶清灵把水杯端开:“小辞受了内伤,不好多喝茶水。”
叶清灵瞬间又紧张起来,在燕辞身上看了几遍似乎这样就能看透她体内的伤势。
“没事的,就是一点震伤,调养几天就好了。”燕辞费力的拉开衣襟露出了里面的一件白色薄衫。
这件薄衫是之前叶清灵亲自给她穿上的,通体是由雪山天蚕的丝制成,看起来虽然轻薄但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就是有这件软甲在身燕辞才会肆无忌惮的和朱胖子对拼。
叶清灵眼圈红红的,这件蚕丝软甲能护住的部位只有上身,不然燕辞的手臂也伤不到。
白卿然看了暗自咂舌,为这位公主的大手笔惊叹,蚕丝软甲这种东西向来是有市无价,就一件软甲制成也要个十来年,当初她费尽心思想为燕回月弄一件,结果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就穿上了。
她让白行浅准备的药火候极为重要,等白行浅端着药来的时候燕辞已经在叶清灵怀里睡着了,呼吸浅浅的,看起来极为温顺。
“师傅,这……”白行浅端着碗不知道怎么办。
“给我吧。”叶清灵接过来,轻轻推了推怀里的燕辞在她耳边低唤,“阿辞醒醒,喝药了。”
燕辞睡得不熟,叶清灵只是叫了几声就睁开了眼睛,顺着叶清灵叼着碗沿大口大口吞咽,几下就把药喝完了,然后接着倒在叶清灵怀里闭眼休息。
见着燕辞脸色渐渐好点,白卿然又重复了之前的步骤。叶清灵可以感觉到燕辞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应,但身体还是猛的缩了一下。
“好了,手上注意别碰水。”白卿然把东西收好小声叮嘱。
叶清灵点点头,在白行浅的帮忙下把燕辞扶回了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的燕辞,叶清灵叹了口气坐在床沿,指尖一点点描绘她脸上的轮廓。
过了会儿研心过来说热水烧好了,叶清灵才叫她端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