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围在月上楼后门处,花月面容依旧艳丽,面对眼前这些人神情中带着些许柔和,“这段时间楼里繁忙,亏得牙婆愿意借人过来。”为首的大丫鬟老实说着,“奴婢们也不清楚,奴婢们也只是听我们那一个小丫鬟说夫人吩咐我们来帮姑娘的忙。”花月神色微动,笑了笑说了句:“你们都是好姑娘。”
小叶递过来两个锦囊,花月将它们放进为首的大丫鬟手中,“这份黄色锦囊,就给牙婆吧,至于这份蓝色的,就当是我对你们的小小心意,之后你们姐们分了就是,可让牙婆知道了。”花月说到最后,俏皮的眨了眨眼,随后便让小叶去送客了。
月上楼夜间营业,花月扭着腰回到房中,这几日操劳过多,弄得她腰都疼了,在镜子前点了点眼下的青色,这黑眼圈都快出来了,花月赶忙取过一旁小青瓷盒来,里面的膏体不多了,噘着嘴将膏体敷在眼下,花月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改明儿得让小叶去买绿茶膏了。
花月刚敷完打算清洗,小叶便推门而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抿着唇一会儿又舔了舔嘴皮子。
花月嗔笑她:“怎么了?有话快说啊。”说罢躺回贵妃椅眯上了双眼。
小叶嘻嘻笑开,打湿了毛巾,一边给花月净脸一边说着方才的所见所闻。
小叶就是小叶,待那几个丫鬟走后,一直不引人注意的跟在她们后面。
“她们回去路上并无异常,只是在接近牙婆宅子时,拐到了小巷里,把蓝色锦囊里面的钱拿出来分了再进去的。”
花月感叹:“她们倒还真实心眼。”
小叶轻柔得给自家姑娘擦干净眼下,继续说着:“只是那牙婆宅子安静极了,我见她们进去后貌似有一阵喧哗,紧接着就看到她们背着包急匆匆的出来了。”
“背着包?从牙婆宅子里出来了?牙婆那宅子?”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我还看到有几个姑娘都是哭哭啼啼的,她们走时都没关门,我见没什么人,便偷偷溜进去了,后来发现那里面都没人了呢,我见我们家的黄色锦囊被丢在了地上,就给捡了回来,您看。”
花月睁开眼,果然,小叶手上的是不久前她才拿出去的黄色锦囊,“那这么说…牙婆那儿是没人了…那牙婆去哪儿了呢……”
小叶没接话,她知道这是她家姑娘思考问题时的习惯,
“小叶,那牙婆是不是一个月前就不怎么做生意了啊?”
“好像是的。”
也不知花月想到了什么,嘱咐小叶到:“我们照常听听来往人的新鲜事就好,牙婆那边的生意本就越少接触越好,我们不要过多掺和了,对了,你去帮我买点绿茶膏上来。”
小叶见自家姑娘如常的模样,也很快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去买绿茶膏去了。
花月看着小叶利落做事的背影,撑头斜躺在贵妃椅上,艳丽的脸庞散着危险的笑意,低声用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嘟囔着:“这还真是……”
天气渐热,南山上绿荫繁多,甚是凉爽,以往最爱出去浪的公子哥们都把此处当成了避暑的宝地,喝着百雀酒楼的茶,吃着桂芳斋的点心,家中仆役轻轻扇风,徐灿拉着杜小九聊着才从月上楼听来的事儿,
杜小九:“此事当真?”
徐灿:“那可不是,我听人说那边邻里虽说嫌弃,但还是挖了坑将三人埋了,那茅草房也臭了,那些人啊就一把火给烧了。”
“那照你这么说,这两男一女的……是被寻仇了?”杜小九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徐灿鄙夷的翻了个白眼。
“你怕什么怕,只有那些林子外的人才会这样,寻仇这等事怎么也不会落到你我头上。”
杜小九连连点头,“诶不对啊,我们也没做什么别人会寻仇的事啊。”
却见徐灿以扇掩面,有点不自在的点点头,“那、那是当然!”
“还在吃!还在喝!还在扇!”韦南山走进来就看到这些公子哥享受的模样,敲着拐杖就让徐灿起来背了昨天学的文章。
散学之后,孟锦书照旧帮忙将韦南山的讲义放回银杏书阁,落后韦南山半步,韦南山抹了把花白的头发,“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啊。”
孟锦书目光坦荡,微微笑着发问:“不知夫子对于放在徐公子所说之事如何看待。”
“恩……”韦南山又捻了捻胡须,“那些人也是、什么事没做过,禹州城最近见不得人的勾当,少些为妙。”
“不说为妙不说为妙,官府也没管这事,走吧,丫头还做了好吃的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