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戎背着他焦兄一脸坦然,仿佛看不见众人诡异的目光。
焦愁从他萧兄背上跳下来,揉揉眼睛,还是觉得困。
“菲语,瑶光,你们怎么在这里?”
菲语快人快语道:“焦前辈您听我说啊!我们进入那个机缘后,所有人都被打散了,我跟着寻踪小人闯过好些关卡,后来遇到瑶光师兄………然后我们就被传送到这里。”
菲语虽然嘴快,却也知道轻重。
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能说。
她简明扼要讲述了经过,省略掉二人合力得到传承的经历,免得怀璧其罪。
焦愁又问:“那你怎么和人吵起来了?”
“我正要说这个呢,气死我了!”菲语气呼呼道,“这些人胡说八道!他们造谣说前辈把我们都杀了,还控制了师叔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什么时候被杀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些外人却说得头头是道!”
说完便从人群中指出几个人,“天一门的人,还有这两个散修,这些人一口一个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真好笑,邪魔外道又没吃你家大米,你管得着吗!就是他们造谣污蔑您,我让他们道歉,他们还敢狡辩。”
说完又看向甄梦瑶,“这个甄家大小姐也是奇葩,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非要跳出来主持公道。我呸,她主持个屁的公道,我看她就是欠教训!”
甄梦瑶不服气道:“本小姐的话就是公道,本小姐爱帮谁就帮谁,连我爹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张纸符糊住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焦愁从不与混人吵架,因为根本吵不赢。混人从不认为自己有错,错都是别人的,无理也要狡三分,吵到最后只会白惹一肚子闲气,何必呢。
对待混人和杠精,就要像对待卫宁安那样,直接用武力说话。
甄梦瑶好歹是个姑娘,一张禁言符,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甄梦瑶岂会甘心,折腾了半天也撕不掉符纸,气红了眼睛。小姑娘挥舞着彩绸冲向焦忘忧,却被陈峰几个死死拉住。那彩绸原本也是极品法宝,搁在甄梦瑶手里也就剩下好看了……
陈峰低声央求道:“大小姐,您好歹看看情况吧,真打起来我们可护不住您!”
甄梦瑶说又说不出,挣又挣不开,气得直跺脚。
大概又想说“连我爹都没怎么怎么样”的话,却不知他爹也不好使了。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没心思怜香惜玉,她就算哭瞎眼睛也没人在意,只能吃下这个委屈了。
见此情形,菲语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道: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还讲个屁的君子风度!还是焦前辈出手果断,打蛇打七寸,废话不多说,深得我心!
造谣的几个天一门弟子不敢说话,瑟缩在墙角,恨不得所有人都忽略他们。
黎追等人暗暗防备,想不通这些天一门弟子为何没参与围杀。
焦愁又道:“奇珍阁怎么也来凑热闹,还带着你们家大小姐?”
陈峰躬身一礼道:“阁主命我等前来协助。”
焦愁只觉得好笑,“协助?协助谁?是不是看谁快赢了就协助谁?”
焦愁最后的问题太过犀利,直指奇珍阁蛇鼠两端左右逢源,另陈峰尴尬不已,只好转移话题道:“大小姐不是我们带来的,她离家出走,私自与迷踪谷少谷主戚继峰同行,我们也是后来才遇上的。”
陈峰比菲语还谨慎,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透露。
好在众人并不关心甄家大小姐和迷踪谷少谷主剪不断理还乱的二三事,大家只想知道,如何破除阵法,如何得到传承,如何抢夺机缘。至于焦忘忧……有机会肯定要除魔卫道,没机会也不能怪他们,谁让燕山剑宗人多势众呢。
在场众人中,燕山剑宗实力最强,箫戎一个就能打他们一群。
于是,很多复杂的事就变简单了,只要领头之人足够强势,底下人就不敢吱声。有寒山剑仙强势坐镇,刚才还闹哄哄挑牙料唇的众人,终于可以心平气和讲话了。
天驳天易两兄弟先开口,“我二人师从鲁班书,对阵法有些浅见。”
焦愁道:“说来听听。”
天驳取出一卷羊皮纸,摊开众人面前,严肃道:“我兄弟二人是最早进来的,被迷阵困住后,一直在寻找破阵之法。这是我兄弟二人绘制的舆图,请大家一观。”
只见那张舆图上,描绘着四通八达的洞穴,每条洞穴的深处都有一个标记。
天易不如师兄脾气好,说话也冲,毫不客气道:“这阵法说来也简单,只要凑齐了人数,每人走一条通道,踩在正确的方位一同发力,就能破开阵法。都说得那样明白了,还有人自作聪明,偏不按照图中方位站。”
天驳怕师弟得罪人,忙接话道:“因为之前失败过一次,大家也因阵法反噬受伤。现在阵法方位又有变化,若要再次破阵,只能重新测算一番。”
焦愁看着那羊皮纸,随口道:“你们俩,说话声音太小了。”
“……”众人面面相觑。
焦愁说“声音太小”不是指音量,而是一些更现实的东西。
天驳天易兄弟俩一没名气,二没实力,就算说的全对,又有谁能听见呢?
天易赞同道:“的确,不能和蠢货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