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野脸色苍白,满脸痛苦。
“猫野君,你还撑得住吗?”绿谷出久上前。
修复身体实在太耗体力了,猫野饿得头昏脑涨,有气无力地说:“撑不住了,我快饿死了……啊呜。”一口咬住了绿谷出久扶着他的手臂。
绿谷出久一声惊呼,痛得脸色狰狞,而手臂被咬得太死收不回来。
“痛痛痛!”
“猫野酱快松口,绿谷酱是不能吃的。”蛙吹阻止道。
时间停滞了片刻,猫野才失望的松口,舔了舔唇,看向蛙吹。
“那青蛙呢?”
“很失礼哦猫野酱,我也是不能吃的。”
猫野又看向峰田实,还没说出口,就见峰田哭出了声。
猫野委屈的蜷缩起来,捂着肚子。
“好饿……”
“给你咬一口也不是不可以……吧?”绿谷忍不住心软的说,只是被蛙吹冷静的眼神看着,语气又弱了下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猫野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一起笑——如果忽视他赤·裸·裸的想要将人拆吃入腹的眼神的话。
绿谷感觉自己看到了猫野锐利的牙齿上一闪而过的白光,和天堂很像。
“只是一会不见,猫野君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真是爱让人操心。”
猫野扭头直愣愣的看着来人,看得那人敛起夸张的笑容、面无表情地蹲下撩开了他被·干涸的血粘成一团团无比杂乱的发,才吐出一句——
“不知道吃木乃伊会不会拉肚子。”
已经饿疯了啊猫野君!绿谷出久心里无法控制地涌上想要吐槽的欲望。
没有得到回应,猫野眨了眨眼,就想张开嘴咬,但已实在是没了力气,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
—
猫野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还在输液。
他身上没有伤口,完全看不出他前不久还在跟敌人浴血奋战,想要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他身体大虚、失血过多,需要补充大量营养和血液。
“老师,好无聊啊。”猫野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受了重伤、此时全身都被绷带绑着的相泽消太就在他隔壁床。
“安静。”
“老师——”
“既然这么无聊,你好好想想检讨怎么写吧。要一万字的。”
“……哦。”
“而且我要看着你写。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上次那份检讨是让别人写的。”
“老师我已经睡了。”猫野闭上了眼。
猫野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此时的他有些消瘦使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为突出,透出一股颓废美感,嘴唇发白,呼吸很轻。像是一幅画,无声得令人心碎。
相泽消太突然不想让猫野安静了。
“猫野,你可以现在酝酿一下检讨怎么写,我听听看。”
“我已经睡着了。”猫野含糊的说着,像是梦话。
“你觉得你在明知打不过还非得跟敌人正面硬拼的行为合理吗?你觉得你那种完全不在意受伤的打法合理吗?你觉得你放任自己个性失控合理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猫野很想回“合理”,但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傻子,这么回老师估计检讨的字还得加。所以猫野费力的翻了个身面对着相泽消太,盯着相泽的眼睛,反问——
“那你觉得以你的[个性]在敌人来袭时一个人强行冲进一大堆敌人中合理吗?”
相泽消太一时语塞,沉默了许久,就在猫野想要得意的时候,终于开口道:“合理,因为我是老师。”
猫野对相泽的答案十分不满,这算什么原因啊。
相泽消太却不欲多解释,平静地看了猫野一眼。
“顺带一提,鉴于你不思悔改,检讨变成两万字,到时候拿上纸和笔来我办公室写。”
-
病房外,轰焦冻靠着墙站着,有个路过的人多看了他一眼。
来的时候他站在这,现在自己要走了他还站在这,什么毛病?
如果猫野看到此时的轰焦冻,就能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猜到他正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他气猫野的妄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猫野这么虚弱的样子;他也气自己的弱小,在面对将猫野打成这副样子的敌人,什么也做不到。
轰焦冻在病房外站了很久,最后也没进去。
他撑起伞走进了一片朦胧之中。
外面还在下着绵长细雨,世界在洗去污浊后,又为自己笼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清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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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一片昏暗。
死柄木弔趴在地上,对着他的老师道:“对了老师,那对疯子英雄夫妻你还记得吧,他们的作品,非常成功哦。”
死柄木弔想到那个少年暴走后的六耳三尾就想笑,职业英雄背后的疯狂,有时候可是比敌人还吓人呀。
“唔……是吗?这倒是不错的信息,值得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