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梅实打实被噎住,人有三急,总不能这点都不通融吧?
王彩珠又用眼泪胜了一次,徐小梅却被气成了乌眼鸡,开始了她的冷嘲热讽。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做壁上花的阮语忽然道:“可是刚才,彩珠不是从饭店外走进来的么?天啊,彩珠,咱们这到处都在说要讲文明讲礼貌,可你居然在外边上厕所……”
王彩珠把眼泪收了:“我没有。”
“可你刚才不是从外面回来的吗?咱们饭店附近也没有公用厕所……”阮语依然是无辜的语气,“你回来时候洗了手没?哦,你一进门就跟小梅姐吵起来了。”
徐小梅一下就破愁为笑,得意非常:“对啊王彩珠,你说上厕所,外边哪有厕所?除非你随地大小便!”
“我没有!”王彩珠咬着下唇,哀哀看着江飞翰。
江飞翰脸色微妙,见王彩珠想上前来拉住自己,急忙后退一步。
这一步对王彩珠来说几乎是绝杀般的暴击,自从得到了名为“团宠”的气运后,她从来没在男性脸上看到过这种混合着难以置信、抵触和一丝丝仿佛看到从未见过事物的新奇。
而现在,阮语几句话,就让自己没法辩驳。
从外面回来是事实,刚才她也的确说了自己是去上厕所了。王彩珠现在只恨自己撒谎的时候没过脑子,让阮语一下抓住了把柄。
一时间,在场众人都不知如何开口。
眼下还能说什么呢?
江飞翰也不想站在这儿了,他觉得跟着沈随留下来就是个错误。
也许是老天爷抬爱,正尴尬的当口,孟运的身影从后厨匆匆奔出来,江飞翰手疾眼快一把薅住他:“哎,干什么去?”
“老大喊我去办事。”孟运说着,就要抬步走,江飞翰立刻跟上。
经理都走了,王彩珠也没地儿去表演,讪讪拨弄了一下头发,匆匆走掉。
徐小梅则和阮语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阮语也抿唇笑起来,她知道,接下来一小时内,王彩珠在外面“随地大小便”的谣言,就会飞满整个饭店。
是真是假没人会去在意,大家只想听八卦找刺激。
正当徐小梅拉着阮语要去偷闲,江飞翰忽然又从外边进来,两人只好停住脚步,等待他说话或者离开。
但江飞翰却喊住了一直在旁边没做声的熊婷婷:“熊婷婷同志,你未婚夫怎么在外边?”
雷志文几乎天天送熊婷婷上班,大家都认识他了。
话音刚落,雷志文就进来了。
熊婷婷先是惊喜,之后又疑惑:“志文,你不去工厂上班吗?”
“哦,我忘了今天我调休了。”雷志文随口答着,视线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
阮语稍稍侧身,刚才雷志文的眼神在她脸上定住了一秒。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狂热和不怀好意,让阮语手臂上的红线下意识发烫。
红线虽是催命符,却也是警铃。
可阮语并不记得自己和雷志文有过任何交集。
很快,熊婷婷就拉着雷志文去了外边,阮语也迅速扯了扯徐小梅,当先小跑着上了屋顶。
一上屋顶,阮语就跑到女墙边朝下看去,熊婷婷和雷志文的头顶正在她下方。两人说了一些话,继而分开,熊婷婷回了饭店,雷志文朝前走去。
阮语等了一会儿,却见雷志文并没有彻底离开,而是在饭店门口附近徘徊,选的位置还是十分隐蔽的那种。
“在看什么?”徐小梅也过来了。
阮语“嘘”了一声,轻声道:“你看。”
“雷志文,怎么还不走?真是的,我瞧他天天送熊婷婷来上班,就是为了蹭个免费的早饭!”徐小梅着实是瞧不起雷志文,眉毛抖着,脸上写满不屑。
阮语没接话,她回忆着刚才雷志文那充满目的性和指向性的眼神,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雷志文的身影还在徘徊,阮语盯着他,神色沉静,眸光清明。
这视线仿佛能穿透雷志文的躯壳,一直探到内心深处。
忽然,另一个身影闯入了阮语的视线范围。
阮语忍不住以舌尖试了试虎牙尖,轻轻一咬,微微的痛感,让她蓦然察觉,某些龌龊事正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王彩珠?”徐小梅惊得撑起了身子,“她,她怎么和雷志文凑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