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奶奶,方才我二舅母为什么要说我爹是狐媚子啊。还有哦,虎子他们怎么都不来我家玩哩。”叶子君伤心地叹了口气,“我买了好多零食想招待虎子他们呢,文文都三岁了还没有个伴儿,可孤单了。谁知道村子里的孩子都不敢来我家,文文可伤心了。我可是跟文文保证了会带小伙伴和他一起玩耍的。”
说着,这厮还抹起了眼泪,“我知道我们家穷,但是文文还小,也没有指望能从几个小孩子手里夺得什么东西哩。”
那声泪俱下的模样,让小蝶和阿梅都吓到了。
“什么,小叶子你说村子里都孩子都不跟文文玩?文文那么乖巧,我跟你阿梅姐姐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哩。就是县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的少爷没不曾有文文这般讨人喜欢,怎么会这样?”小蝶直接嚷嚷起来。
这里不是慕府,她二人亦不再是人家的丫鬟,但当惯了大户人家的丫鬟,可不是农家那些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
肚子里有话,自然也就敢说出来。
都是泥腿子,她们是不怕的。
叶子君这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可不是么,我也不知道啊。可怜我家文文,每日只能拘在这屋子里,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族长瞧着满桌子的零嘴儿,都是些精贵货,登时相信了叶子君的话。
但一说起这事儿,族长和钟叔就不开口了。
叶子君演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寻了个由头将两人送走,打算好好贿赂贿赂虎子几个,得把这事儿套一套。
这原身家里有情况啊。
不过晚间房屋分配的问题倒是得到了解决,叶子君慕晨连同阿木都去钟叔家歇息,不用窝在小破垛子里了。
往钟叔家走时,叶子君回头瞧了眼那垛子,觉得甚是不吉利。这三番两次给一个垛子绊住了手脚,啧,太没天理了。
这厮小指头一颤,伸了枝藤条瞬间将那垛子屋掀塌了。
“轰”地一声给阿木吓得原地跳了场踢踏舞。
“偶滴个神啊,公子,小夫人,幸好我们今天没住啊。”
慕晨皱皱眉,从力学结构来说,这垛子不应该这么容易倒的。
第二日,叶子君和慕晨出发去县城,和常印会面,商量新房子的事情。
“两位爷,我侄子就在里面,请,快请。”
常印被说成是个赌徒,但整个人的气质却透着一股儒雅。
他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短打,头发却包得一丝不苟,见着叶子君和慕晨后立时行了个礼,身上没有半分赌徒的样子。
叶子君对房屋的设计不太懂,也担心自己这外来者的身份给人看破,已然将房屋设计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自家夫君。
见这人面相可靠,叶子君眼睛便亮了几分,“你好呀,这是我夫君,我家房子设计他做主。”
常印一愣。
舅舅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这次的顾客来头不见得大,但出手大方,须得仔细对待。
可没同他说是一对男男夫妻啊。
大晋男男风气颇胜,但多为有钱人家的妾室,今日见着两人穿着打扮倒是朴素得很,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富之家。
看上去,更不像是妾室。
常印又单独冲慕晨行了个礼。
叶子君摆摆手,“你别行了,我夫君眼瞎,看不到。”
慕晨:“……”
媳妇儿诶,出门在外留点面子呢。
常印看过去,果然见这位双目涣散,乃是眼瞎的象征。
只是方才这位行走之间没有半分瞎子的弱势感,手中更无支撑探路的拐杖不说,气度更是非凡,让人第一眼根本注意不到他带着瑕疵的眼睛,不由得更加尊敬起来。
几人坐下后,慕晨言简意赅,先将地势情况描述了一番,而后说了自己的构想。
他所说皆是照着叶子君的要求——海景别墅为基础。
“海边潮湿,风大,这两点优先考虑,需得劳烦常公子想些办法。如果可以将底层镂空,第二层作为居家卧室,自是最好。冬日寒冷,第二层若是设计地龙,安全隐患需得仔细考虑。”
常印听慕晨的构想,便知这二位是不差钱的。
“二位公子如何不先问常某能否接得下这活计,又设计过怎样的房子?”
慕晨微抬下巴:“老先生既然将你推荐给我二人,我二人今日也来了,自是相信常公子的能力。”
常印突地站起来,对着二人恭恭敬敬行了一道大礼,言辞中也带着哽咽之意,“常某能遇二位公子,是常某的福气。烦请公子可不要再称常某公子,实乃折煞常某也。这房子,常某必定倾尽毕生所学,为二位公子设计妥当!”
叶子君愣愣的。
等等,难道是他读书太少,不懂自家夫君如何同这常印就突然搞得紧张起来了?
再回去读个博士生,能挽救智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