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君幽怨地瞧着那一箱子刚到手却带不走的银锭子,心里哗啦啦的淌着泪花,“那,那少拿一些,其他的换成银票。”
说是少拿一些,叶子君愣是让原有渚给他找了两个破布包包,将黄金全部装了进去,又装了鼓鼓囊囊的一袋子银锭子才罢休。
原有渚着实不明白这银锭子和银票有多大的区别,看着这小泥腿子吭哧吭哧扛着两个袋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大仙,要不再在原府住上一段时日,待大哥回来了亲自向大仙道谢。”
“不了不了。”叶子君想他可忙着呢,阿木说村子里的土坯房子修好了,家具钟叔也帮着张罗了,就等他这个一家之主了。
原有渚不放人。
这大仙好不容易请到家里来了,他就是放,家里几位也不见得放啊。
“就再住上几日吧。”
叶子君坚决摇头,拽着自家夫君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因着将大仙儿弄丢了,原有渚给家里人狠狠责备了一通。
宝宝心里苦,宝宝委屈,偏偏宝宝还什么都不能说。
叶子君带着两个鼓囊囊的包袱,牵着自家夫君,走在繁华的晋江县,这腰板儿要多直有多直。
唉,没办法,咱有钱啊。
和阿木约定的地方在城边的茶肆,两人晃悠悠过去也没花多少时间。
文文早就鼓着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瞧着了。
小孩子视力好,老远瞧见自家多多的身影,激动得在阿木怀里直鼓捣。
“多多,多多。”
阿木这瞌睡也给折腾没了。
叶子君也瞧见了文文,立时跳起来冲文文挥手。
“文文,多多在这里!”那又跳又嚎的模样,顿时吸引了一大波视线。
这视线里鄙夷居多,毕竟都是县城上流社会的人,哪能这般不讲究。
一瞧便是村里来的。
叶子君也不管,挎着包袱拽着夫君,撒丫子往文文身边跑。
文文哪里还在阿木身上坐得住?挣扎着还真给小家伙挣扎开了,落了地迈着弹棉花似的小步子笑嘻嘻往自家多多身边跑。
阿木气得跺脚。
“小没良心的,我可是把屎把尿照顾你整整七天哩。”
瞧见那倒霉悲催的小夫人就不认自个儿了,阿木这心哦,碎成渣渣了。
忽然,地面颤动,马蹄落地的声音震碎耳膜。
辫子抽打声更清晰可闻。
“滚开!”一人一马率先从城门处闯入。
人群哄散,好几个躲闪不及的被撞到在地,翻了几个滚子才勉强躲过马蹄。
叶子君瞳孔骤缩,电光火石之间,叶子君双手触地,铺天盖地的藤条自他手掌心长出,直冲马蹄而去。
漠然的冷意浮现在少年面上,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慕晨眼睛虽盲感觉却不会错,铺天盖地的杀气自身旁人身上溢出。
那是曾经大杀四方之人才会有的气势。
与此同时,阿木一个滚儿扑过去,连着文文几个翻滚滚到路边。
“小君。”慕晨将手放在叶子君肩膀上。
马仰人翻,叶子君收手。
“嗯。”他淡然一应,脸上再无欢快之意,步伐稳健迅速走到阿木和文文身边。
文文眨巴着眼睛,忍着眼泪花儿。
阿木则哀叫连天。
叶子君一把将他按住,猛地扯开衣襟。
只见黑瘦的胸膛上印着一道鲜红的血印,那血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红。
“这是被踢到了,赶紧带孩子去医馆找大夫瞧瞧吧。这马蹄子最是伤内脏,别看外面没伤,回头可就来不及了。”
路边好心的大爷劝道。
阿木捂住胸膛,忍着痛,摇头:“不用不用,没受伤,就是有点痛。”
慕晨走过来,将三个小的拢成一团,他大抵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蹲下,细细按过阿木的胸膛,直按得阿木连连倒吸凉气。
“公子公子,我说公子你别按了呀,阿木都要被你按没了。”
“长痛不若短痛,我且按,你若是疼便说,不疼也不可装,这是你自己的命,莫要当儿戏。”慕晨厉声道。
阿木顿时不敢再作妖。
他身上着实有些疼,火辣辣的疼。
慕晨仔细摸过,索性阿木只是伤了皮,骨头没有问题,内脏慕晨不敢托大,只根据他的摸索来看是没伤着,结果如何还需要以后慢慢观察。
总之不可掉以轻心。
这里可不是现代,医疗有多落后慕晨不清楚,但绝对没有条件做手术。
那摔下马的人也被人扶了起来。
此人穿着一身纯黑色劲装,腰间系了把坠着墨玉剑佩的宝剑,长得也算是眉目飞扬。
只这人眉目间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傲气,让人看着不那般亲和。
他后面陆续跟六匹马,马上人都做相似打扮。
其余六人分两组,两人将为首之人扶起,四人对外围成一个圈,拔剑做防御姿势。
若是场景不对,叶子君都要叹一句好架势。
他双目含着冰,寒霜密布的眼不带丝毫感情看向为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