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装神弄鬼赚钱中
门外,小蝶同阿梅对了个眼神,扬着帕子就喊:“原少爷来了。”
叶子君眨巴着眼,看向自家瞎子夫君,软软说:“夫君,帮个忙呗。”
事已至此,慕晨是有苦不能言,只恨不得将这小媳妇儿脱了裤子使劲儿打上一打。
“何事。”心中汹涌澎湃,慕瞎子面上照旧风轻云淡。
小媳妇儿捧着嘴凑到他耳边,湿湿嚅嚅的热气宛若一条灵活的小蛇,猝不及防溜进耳蜗,钻进心窝子里。
慕老男人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小媳妇儿没发现,很好。
“你出去便这样。”
小媳妇声音软软的,意外有些好听。
屋外,因着原有渚的到来,慕家下人们愣是没敢把两个主人家给抬进屋里休养。
几个管事的战战兢兢杵着原有渚面前,连句话都捋不直。
反倒是小蝶胆子大了些,“原少爷,小叶子交待这屋子七天不得有人闯入。”
原有渚也不论真假,也无心问这小叶子是何许人也,立时让人先将屋子牢牢给围了起来。
转头瞧见昏在地上的高氏与慕和,惊得掉了下巴,“你家主子这是怎的了?”
紧闭的大门忽的开了个缝,一面容俊逸却浑身带着寒气的男子自屋里出来。
那人出来后门自然合上,也瞧不见屋里头是个什么光景。
这屋子原是一杂物间,这会儿能得这么多大人物光顾也是蓬荜生辉了。
慕晨如门神一般立在门前,他不怒自威,浑身自带一股煞气,那是见过血才会有的气质。
“你是何人。”原有渚不过十五岁的少年,比叶子君还小上三岁,脸上稚气未脱,眼神却意外坚定。
不是个纨绔,是个真少爷。
慕晨不卑不亢,也着实卑微不起来,他骨子里便没有尊卑的概念。
“叶子君夫君。”慕晨顿了顿,按照小媳妇儿的交待,做了些许润色,道:“此事颇为鬼力怪神,原少爷若是七日后想看到生机盎然的茶花,便莫要学地上二人强闯。”
原有渚瞪大眼,“这二人是你们放倒的?”
“是也非也,夫人慕少爷得神令做神梦,不过是为了枯木逢春做了牺牲。想必原少爷也已经听闻昨儿个夜里,慕府茶香四溢的奇事。”
这事儿原只是小蝶一面之词,原有渚能同她急着过来也不过因为惦念着自家那奄奄一息的茶花。
说起来,他其实是不信的。
原有渚保持沉默。
慕晨也不急,这人颇有当神棍的天份,面无表情一本正经胡诌不说,因着眼疾目光涣散,便更加让人摸不透真假。
也不论原有渚信还是不信,慕晨接着道,“如今夫人慕少爷已用自身精力为枯木逢春送上生机,七日还魂,原少爷务必保证七日内这间房不被打扰,若是破了生机……”
“当如何?”原有渚微急。
慕晨冷笑一声,“生机破,必死无疑。”
原有渚心下一火,转瞬咬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只切齿道:“奶奶怕是等不了七日。”
“她必能等七日。”
“你如何保证?”原有渚眼睛一亮。
这花是死是活如今都不过是一个倚仗,若是奶奶好起来,这花他哪里还管得着。
慕晨转身从屋里接过叶子君递给他的花,他看不着,也不知手里的花究竟残败到何种地步,只照着小媳妇儿的吩咐忽悠起人来。
“你将这盆花带回去,只消告诉老夫人,其余花和大公子的性命都系在这株身上。七日后你领着夫人过来瞧,必还你一片生机勃勃的茶花。”他顿了顿,又道,“小君能左右的只是茶花的生死,至于大公子……”
点到即止。
原有渚表示理解,如今家里派出去的人都还不曾打听到大哥的音讯,左右也得先让老太太有个盼头,身子骨好起来才行。
大哥那边,再说吧。
他脸色一冷,该有的打压也不曾丢,“若你所说为真,我原家便欠你一个恩情,往后只消开个口,鞍前马后必定倾尽全力。若只是装神弄鬼,哼,黄泉碧落,也定要你死无全尸!今天的事若有人嘴渣传了出去,当如此佩。”
说罢,将腰间一玉佩猛地扯地,狠狠砸在地上。
价值不菲的玉佩立时粉身碎骨。
众人打了个摆子,原有渚命人仔细看管屋子,连慕家人都不得靠近,他急着将慕晨送出的茶花送回家。
叶子君送出来的这盆是动了手脚的,只见花虽有败势,却又挂着一个不易察觉的花骨朵儿,也就挂住了生机。
这花骨朵儿自然是叶子君催出来的,他不好将异能用得太过明显,又想坑点钱花,这鬼力乱神的方式岂不来钱更快?
那原家少爷若不是个傻子,这般急匆匆回去的路上便会替他想好一番说辞,顺服老太太精心照顾这花朵儿。
叶子君为花做了手脚,保管七日内只要你不瞎折腾,必定枯不了。
阿木端着鸡血出来的时候原有渚已经走了,这小厮琢磨了一下,时机同自家那小夫人说得不大对,但场景也差不多,蹭蹭蹭跑过去,一盆鸡血将高氏、慕和浇了个彻底。
原本泼鸡血应该是在原有渚面前表演的。
因着原家的侍卫在此,慕家下人惊讶归惊讶,却无人敢发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