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自己不是程奕信对手,舒锦芸鼓着嘴,自暴自弃般坐到了榻上,双手放在桌上,支着头,闷闷不乐地说:“随便。”
她又不是真的来这儿吃饭的。
见她没有逃跑的念头,程奕信不再守着门口,坐在的舒锦芸的对面,对小厮吩咐道:“那就上随便上两荤一素一汤。”
“好嘞!您稍等。”
程奕信像是想起什么般,叫住了小厮,继续吩咐道:“等一下,再要一份红烧肉。”
那小厮已经一只脚迈出了房门,听到这话,又生生折回来,道:“还要什么吗?”
“没了,”程奕信摆摆手,道,“映儿,去送送他,顺便把门带上。”
这明晃晃的赶人走,舒锦芸哪会同意,急急道:“有什么好送的,映儿就留在这儿,”她狠狠地盯着程奕信,“她也没吃饭。”
一时间,映儿也不知该怎么办,站在程奕信身后,进退两难。
“那正好,方大人也没吃饭,不如就和映儿一起去隔壁厢房。”程奕信不紧不慢地说到。
这时舒锦芸才发现方政钰也来了,他正站在门口,门框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瞧不清他。
听到程奕信唤他,才进了屋,对映儿道:“映儿姑娘,随在下去吃点东西吧。”还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映儿愧疚地望了一眼舒锦芸,便跟着方政钰出去了。皇命难违,她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他们始终是夫妻,共处一室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舒锦芸满脸悲痛,喊道:“不!映儿~别留我一人,孑然一身,凋零在……”到最后她竟唱了起来。
程奕信按下她伸出的手,假装好心地说:“小心被桌上的蜡烛烫到。”却暗暗对方政钰使了个眼色。
得了指令了方政钰带着映儿离开,未曾回头,走得决绝。
“吱呀--”门被合上,外头的吵闹被拦下,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隐隐约约,舒锦芸听见隔壁传来声响。
“映儿姑娘的伤可否好些了?”应该是方政钰的声音。
“好多了,谢大人的关心,那天……”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三言两语就跟别的男人走了,她一个人面对怒气值满值的程奕信,皮都要被扒掉三层吧?
想到这儿,舒锦芸偷瞄了几眼正在倒茶的程奕信,紧张地咽着口水。
“渴吗,喝水。”程奕信将茶杯递到她的面前。
嗯?程奕信好像不是很生气?舒锦芸有些吃惊,小心翼翼地双手接下,打量着眼前人的神情。
烛光从头顶倾斜而下,暖洋洋地黄色洒满他的全身,将他周身的寒意掩盖。
平日里蹙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他的睫毛不长但很浓密,平直地立在那,像是自带的眼线。棕色的眸子,正在盯着自己,里头好像有些许温柔?
舒锦芸心里又开始发毛,他这么看着自己作甚?莫不是?别啊!隔墙有耳呢!
她的脑子胡乱地想着,想到脸红处,心虚地哼着小曲,将视线转移,漫无目的地打量这间屋子。
在拔掉屁股底下皮裘的不少毛后,小厮终于将菜端了上来。
布完菜后,他拿着空托盘,站在门边问:“姑娘还需要叫哥哥姐姐来吗?”
“不要!”舒锦芸不假思索,他们若是来了,自己可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程奕信换了个位置,坐在了舒锦芸的旁边,对身后的小厮说:“不用了,我来服侍她就好。”
“好的,有什么需要记得摇铃。”小厮关上门离开了。
他没生气?转性了?舒锦芸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来服侍自己?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