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许如己让玄翼带着她往百花谷的正北方向飞,没一会儿就看到一片主体颜色是粉紫色的林子。
两人落在林子外头,许如己看着眼前那一株株犹如电影阿凡达中生命之树的巨大垂柳,忍不住惊叹:“我的妈,真是造物之神话!这也太好看了吧!”
这些大垂柳的枝条又长又茂密,随风轻舞的时候,就仿佛有生命一般。
许如己着迷地上前,用手指拈起一缕缠在细软枝条上的淡紫色丝线,暗想:这就是蠹丝虫吐的丝?果然我碰了完全没事嘛!
她一转头,看到玄翼伸手拈起一根枝条,大惊,冲过去打开他的手道:“小心有毒!”
玄翼看自己捏过枝条的手,问:“哪儿有毒?”
许如己看他手指好端端的,没发黑也没腐烂。
嗯?林长芳不是说这丝剧毒,人触之即死吗?为什么玄翼没事?难道他恰好也能抗毒?
想到这一点,许如己眼睛微微瞪大:这么巧?不会这慕长情真是玄翼他娘吧?可听听慕长情说的那话,“昏迷期间生了个儿子”,这也太不靠谱了。
到底是不是?
许如己想得脑袋发懵,最后一拍脑门儿,是不是关她屁事啊?反正她现在先扮演好他娘的角色,其它的等慕长情醒来再说。
玄翼在一旁看着许如己奇怪的动作,心道她此番恐怕真的是伤得不轻,以至于神智昏聩至此,做出这许多不可思议的言行来。
要不要……设法给她治一治呢?
不要,他一点都不怀念以前那个娘。现在她这样虽然不正常,但他喜欢这样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一直这样不正常下去。
许如己往林子里走,心想怪不得林长芳说住在这里就不需要提防有人上门找麻烦了,这些树的枝条生得密不说,地上还落了厚厚一层,人踏足进来,根本不可能完全避免与这些枝条接触。
她拂开一片缠着青白色细丝的枝条,看到粗壮的树干,登时头皮一麻,只见上面粘满了青白色的指面大小的圆球,其规模,说一眼绝杀一个密集恐惧症毫不为过。
许如己神经粗壮,伸手就摘了一颗下来,发现质地就跟水果软糖似的。
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味。
什么东西?
她只知道桃树上会分泌胶质,叫桃胶,还有个文雅的名字叫桃花泪。难道这玩意就是这种树分泌的树胶?
看着仿佛可以吃的样子,但总算那股淡淡的腥味冲淡了她把东西往嘴里塞的欲望。
回身看到玄翼也在探索这片神秘又美丽的树林,许如己抬手就把手里的东西向他扔了过去。
树胶正中玄翼的肩膀。玄翼低头看了看滚落在地的青白色树胶,又侧过他那张不需要化妆不需要滤镜直接可以拍成画报的脸看了看许如己,无动于衷。
许如己也是虎,迎着他的目光从树上又摘了个树胶去砸他。
玄翼:“……你在做什么?”
“跟你玩啊。”许如己道。
“玩?”玄翼从地上捡起她刚砸过来的树胶,扬手给她砸回去,正中许如己的脑门儿,问“就这样?”
“对啊。”许如己揉了揉被他砸红的脑门,又摘了颗树胶给他砸过去,被玄翼抬手接住。
玄翼给她扔回来,正中她的脑门儿。
许如己再砸,又被他接住。
玄翼扔回来,正中她的脑门儿。
如此这般,几次之后,许如己终于忍不住爆了:“你见好就收啊,哪有次次爆头的?你看你把我脑门儿给砸的!”
玄翼皱眉,仿佛她无理取闹似的,“不是你要玩的吗?”
“我那是在逗你玩。”
“那你为何又生气?”
“你老盯着我的脑门儿砸干嘛?”
“你不喜欢吗?”
“我神经病啊喜欢被人砸脑门儿?”
“你不喜欢干嘛不躲?”
“我……”许如己无语了,暗道可着我刚才左右摇晃在你眼里不是躲,而是在模仿不倒翁么。
“你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儿,我还以为你在给我当靶子,当然要每次都砸得精准。”玄翼理不直气也壮。
许如己:“……”行吧行吧,她也是疯了才会想着跟一个成年人体格的智障儿童玩这种游戏。
她心累地转过身往林子里走。
玄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跟上去扯住许如己的胳膊。
“你又干嘛呀?”许如己无奈。
玄翼瞧着她的额头,还真是红了一片。
他伸手,掌心运动灵力,自她额上红肿处轻轻抚过。
许如己感觉自己的上半个脑袋有种正在洗热水头的舒适感。
玄翼却是眉头微皱,她额上的红痕并未因为他用灵力帮她治疗而消失。换言之,他的灵疗术对她来说并不管用。
他不信邪,催动更多的灵力抚过她额头。
这次洗热水头的感觉漫延到整个头部,许如己只觉毛孔舒张,浑身都感受到一股温温的暖意,比刚才更舒服。
红痕还是没有消失。
这是为何?
玄翼心中不解,预备收手。
“别收别收,刚刚你对我做了什么,好舒服啊,再来几次嘛。”许如己一把拉住他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