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边关捷报纷纷传来,皇帝陛下整日笑得合不拢嘴,当九皇子请旨想到太仆寺学习时,他没像往常那样对九皇子考教一二,而是直接下达了圣旨。九皇子也不是真的傻,他在求旨之前见过太子殿下,将赵元嵩想做出大型纺车和水磨的事告之,说自己过去是给他撑腰的。所以,九皇子到太仆寺去学习之事,只有尚书令等老臣表示反对,大多数年轻官员全都赞成。
赵元嵩手中有图有人,选了京郊半山区一处最适合的地方开工,当然,他事先让九皇子调查这片地区的所有者,正好碰到来朋友庄子做客的昌誉世子,大家都认识,马上得知这片庄子都是昌誉世子朋友的,有昌誉世子帮忙,庄子地契全都到了九皇子手上。
在回京途中,赵元嵩好心建议道:“九爷,这片地好几百亩,不好全部私有。”三皇子圈地之事刚过,他怕他们的小动作引起皇帝陛下不喜。
深知抱大腿绝技的九皇子嘿嘿一笑,亲热搂过赵元嵩肩头:“元嵩最是向着我,不过,放心吧,这片地五成归父皇,三成给太子哥哥,剩下两成你我一人一半。你不是说那种药薯产量特别多,咱们就种那个吧。”
“谢九爷,九爷睿智。”赵元嵩没想到自己还能分到一成利益,对九皇子的心胸有了全新了解。
秋收刚过,农户们正闲在家里,听说凉山映月湖镇有招工,家在附近的人纷纷去报名。太仆寺下有军器局,司农寺下有农器局,军器局的工匠擅小机关,农器局下官署更了解农作需求。两局合作之下,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两座大型的水利驱动水磨坊和一座水纺车顺利建成,第一次磨出的是黄豆面,第二次磨出是莜麦面,第三次放了些南方黍米,看着那纯白的面粉被工匠扫进小簸箕里,赵元嵩与九皇子相视而笑。
九皇子抓起一把细滑面粉,好奇问道:“这要怎么吃?蒸馒头么?”
赵元嵩玩笑道:“九爷厉害,竟还知面粉可蒸馒头。”
九皇子诚实道:“哦,我也是碰巧在赈灾时知道的。”那时他所食用的都是精心准备的细粮,而将士与灾民所吃的,是各种谷类放在一起熬煮成的粥,他有尝过,特别剌嗓子。
赵元嵩点头:“如果可以,咱们全国都建成这种磨坊,百姓们就可以吃到细粮了。”
“你还没说这些要怎么吃呢。”九皇子认同赵元嵩的话,但他更想知道赵元嵩为何让人特意磨这三种面。
赵元嵩对九皇子耸肩:“九爷,这你要问御厨,别问我啊,我只会撒泡尿和个泥。”
噗哈哈哈,磨坊里传出一片笑声。九皇子也是无奈了,“虽说你纨绔惯了,但在这么多官员面前也得讲究下身份吧。”
赵元嵩不可置否。
赵元嵩不会做无用之事,九皇子太过好奇,私下追问他。赵元嵩只好悄声告诉他,“九爷,我想做一种更扛饿,更易储存的干粮,方便将士们随身携带。”
九皇子眼睛亮了亮:“你会做饭?”
“不会啊。”赵元嵩望向圆润的九皇子眨眨黑亮眼睛,“九爷府上有没有好厨子?”
九皇子失望叹了口气,“好厨子都在御膳房。”随后他也眨眨眼睛,悄声回道:“咱们可以回趟宫。”
督察府的探子回报,说九皇子与赵元嵩从郊外回来,直奔御膳房做饼,与御厨总管吵了起来,两人便开始亲自动手做饭。
皇帝陛下得到这消息后十分好奇,问太子道:“小九和那孩子最近又在搞什么?”
太子殿下额头一跳,摇头:“儿臣不知。”上次买地之事,就是他与赵元嵩私下动作的,还好老九想着将大头分给父皇,说成孝顺父亲,要不然就凭他这行为,也会被人安上私自圈地的罪吧。
皇帝陛下更好奇了,派李公公前去御膳房查看。不一会儿,李锦荣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烤饼回来,那豆香与麦香味混在一起,一下子飘散开,满屋全是香味。“那是什么?”
“回陛下,这是九殿下与赵从事在御膳房亲手做的,让老奴带来请陛下尝尝。”李公公双手托举,满脸笑容。
皇帝陛下一摆手,试毒的小太监先行用过,再给端上来。皇帝陛下净过手后,直接上手掰了一块饼子,饼已经冷掉,很硬,但咬在嘴里特别香。“还不错,但他们没事跑去御膳房做这东西干吗?”皇帝陛下将盘子向前推了推,让太子与其他大臣也来尝尝。这东西要说多好吃,那到没有,对于他们这群权贵也就是尝个新鲜。
李公公躬身笑道:“九殿下秉承皇上与太子殿下教诲,忧国忧民,他与赵从事想改良一下边关将士的伙食。据说这种饼子是用杂粮豆粉与莜麦制成,放在干燥通风地方可储存一季不坏,可用于将士们持久作战、急行军。”
皇帝陛下与太子对视一眼,均在心中满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