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玉琳琅,王二家的抬眼看玉琳琅,只见方才还不见踪影的天香和李妈妈此刻又站到了她的身边,三个人眉来眼去交换着神色,见她望她们,天香不由揶揄。
“听说王家少爷重病不起,没想到逃难时腿脚却这样灵便,看来治病就医不用药,一把火,也就治好了,您说对吧,王家大嫂?”
王天赐恍惚觉得出了大事,后知后觉捂着脑袋道:“哎哟!跑了两步,脑袋疼得不行……”
他还要装下去,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又有人扬声道:“天赐,别装啦!方才你的相好金寡妇都说了,你是跟她去后山幽会不小心自个儿摔下来的!”
王天赐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望了一眼金寡妇,斥责道:“你这女人怎得这样龌蹉,平白诬陷人!我……我什么时候和你幽会了!”
金寡妇原本还颤颤巍巍地怕着,极度的惊恐让她忍不住落泪。
此刻见王天赐翻脸不认人,她心里头藏着的委屈变成了一丛一丛的怒火,索性抹了把泪豁出去,扬声骂道:“你个黑了心肝的东西,昨儿才上了老娘的床,今儿就不认了是不是!好!你不认!我……”她跺了跺脚,咬牙道:“你屁股上还有块红色胎记,长得像只鸡!你让大家伙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嚯!”众人又是惊叹一声。这还不到晌午呢,就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今儿不下地干活都不亏!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人群里扬了声道:“我说心肝儿,你就把裤子脱了,让大伙儿也看看那只鸡长得什么样子!”
“凭什么给旁人看!”王天赐捂着裤腰带。
人群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被人看呐……”
“就不!”王天赐护着裤腰带就要跑,也不知是谁从中绊了他一脚,他身子一时站不住,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啃泥,左右立即有人拦住他,待他反应过来,只觉下半身凉飕飕,低头一看,自家的鸟儿在外头晃着,里裤外裤一并被人扒下。
周围轰地又是一声响,在场的姑娘们赶忙闭上眼,又有成了亲的小媳妇五指捂住脸,透过指缝偷偷看,心里犯了嘀咕:“哎呦,真小!”
王二家的见儿子被人按住,赶忙上去救他,此刻再也没了方才嚣张跋扈的样子,眼泪吧嗒地往下掉,着急道:“作孽啊,你们放开我心肝儿!”
村正的脸色难看到极致,走到王二家的跟前,怒其不争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村正,村正!表……表叔!”王二家急急要解释。
村正一甩袖子,“这事儿我不管了!你应了人家要给一百两,今儿个就给人送过去!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我上哪儿拿这么多银子呐!”王二家的嘴一扁手一扬,也不管多少人看着她,作势就要赖到地上。
玉琳琅拦住他,笑着望向周子安,向他使了个颜色,“王二婶子可先忙别哭,账还没算完呢!”
“什么意思?”王二家的愣了愣。
玉琳琅脸一沉,冷笑道:“你伤了周公子家的的雪狼,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周公子家的……雪狼?”王二家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愣了半晌才想起方才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那匹灰扑扑的狼,顿时又是一阵冷笑,“那狼怎么又成了这位公子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