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模糊了生与死的界线。
悲伤,不可抑制的悲伤。
悔恨,无法压抑的悔恨。
倒在血泊中的她,看见突然出现于眼前的一双皮鞋。
那个男人向她抛来橄榄枝:“花栗鼠小姐,我可以彻底治愈你,让你短时间内就恢复如初,行动自如。”
这是来自恶魔的交易吗?
仿佛猜出她的想法,男人摇了摇头,静静地开口。
“不,这是夏娃的馈赠。”
夏娃…的馈赠?
“等你按我说的去做后,我会再来医院找你。”男人弯腰,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接着他便从她愈趋迷惘的视线里消失。
在医院苏醒后,她作出了抉择。
照着那个男人吩咐的,向大象指控鹰就是伤害她的凶手。
之后,给她承诺的男人果然来医院找她了。
那一晚,她获得新生。
“派去的那队精英,全被重伤。”大象语气沉重地放下电话,“包括白狼在内,多名平民受伤。据白狼昏迷前的转述,他的儿子小黑被嫌疑犯劫持了。”
“如果那时候我能和小黑一起去医院。”负鼠有些自责地捶墙。
“你去医院也无济于事,现在我们得搞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大象,审问猫头鹰的工作能交给我吗?”鹰转向大象,薄唇紧抿,幽深的金眸闪过一丝冷绝,“我会让他坦白的。”
“你先去休息吧,猫头鹰估计一时半会儿松不了口。我会派人去追查那帮家伙的去向。”大象按住鹰的肩膀,劝道,“抱歉兄弟,关你到现在。去梳洗梳洗,别让你小女朋友太担心。”语毕,大象瞄了瞄还拽着鹰胳膊的苍苍。
他侧过脸,望向回视自己的她,笼罩着阴影的面部线条不由地放柔。
“好,我去休息。”他握紧她的小手。
踏上老旧的楼梯,走过堆满杂物的走廊,鹰领着她来到他独居的公寓。
许是不经常回来,鹰半天才打开门锁。
扬起的尘埃,让她微微眯起眼,轻咳了几声。
“我好久没回这住了。你先坐,我去洗澡。”鹰转身走向浴室,她却突然伸臂圈住他精瘦的腰。
“苍苍?”鹰愣了愣,温润的掌心覆上她细嫩的手背。
“我很怕你出事。”她贴近他,喃喃低语,“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就是放不下,我……”
“剩下的话由我来说。”他将她拉至身前紧紧搂住,“我也害怕,怕自己失控伤害你。还有,那晚吻你,是我真的渴望那么做。”他喑哑着嗓音,捧住她脸蛋的指腹缓缓摩挲过她柔软的颊侧。
她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他额头的伤:“很疼吧?那时候我吓坏了。”她没想到他情愿自己受创,也不愿伤到她。
“不疼了。别再摸了,我怕控制不住……”他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直视她绯红的脸蛋,“我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
他在说谎,他的克制力明明相当强大,不然不会广受异性欢迎,依然单身这么久。
“那就不要克制了。”揪紧他的衣襟,她低垂眉目,说得很小声。
才吐出最后一个字,她的唇瓣立即被鹰的吻住……
坐起身,他拉上薄被盖住熟睡的她。小家伙,因为他累坏了。长指疼惜地刷过她的发丝,他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充实,如暖流盘踞心底经久不散。
但一想到仍有巨大的危险等在他们的前方,鹰的脸色沉了沉。
“苍苍,我会保护你,即使……”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小手堵住嘴。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她睁开眼,依偎进鹰的怀中,“大家都会没事的。”
闻言,鹰噙起一抹浅笑。
“好,都听你的。”
“我其实很生气。”她轻蹭鹰的胸膛,“没有我,你怎么办呀!”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消气?”他温柔地凝视她红扑扑的小脸。
“告诉我,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想知道为何猫头鹰提起十年前的事,他和大象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凝结起来。
静默了许久,鹰缓缓地微启双唇,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那是我还在治安局时候的事……”
虽年轻但实力过人的鹰,进入治安局不足一年,就已成为外勤A级小队的副队长。
黑豹是他的前辈,也是外勤小队的队长。
而白狼则是随队医生,负责每位队员的个人健康问题。
他们三个私底下亦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除了他,黑豹和白狼皆已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