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鹰步履不稳地扶住墙,单膝跪下,“快逃。”
血滴落他的额头,融入潮湿的土中。手指摸到石壁上的图腾。
这画的是什么东西?他望向壁画,借着微弱的光,看清墙上大小不一的爱心。画这画的人,似乎想将全部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些图腾里。
脑海掠过模糊的景象,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只小仓鼠,在他的脚边,画的心。
心是她,她是……
“苍苍。”眼底的红色褪去,鹰的神智慢慢恢复。
他控制住了体内的躁动。
见鹰没追上来,她也背靠墙一屁股坐下。
不行,脑子愈来愈晕了。她抬眸看着前方的分叉口,是哪个方向?哪条道才通往外边?冷静,先观察四周环境。
那只飞鸟族不可能毫无痕迹留下。
视线顺着地道往下移动,她注意到潮湿地面上纷杂的脚印。
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向走来的鹰招招手。
看来她和他命不该绝。
走街串巷找寻鹰下落的负鼠,没寻觅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失望之余,只能先回事务所。
一进事务所,负鼠便被眼前的狼藉惊呆了。
还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的负鼠,赶忙走进里屋。
只听到孩子兴奋地大吼:“你这大坏蛋,我要代表世界消灭你!”
而后,小黑夸张地作出害怕的神情,伏地求饶:“小鼠侠饶命,我以后再也不吃肉,乖乖吃素,争取做个好动物。”
“那我就放过你,如果再被我知道你偷吃小动物,我就……”小负鼠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我就罚你变丑,没女孩子喜欢你!”
“好的,谢谢小鼠侠,我……”小黑瞥见站在门边的负鼠,下半句话顿时咽住。
“啊!爸爸你回来啦!”小负鼠开心地跑向负鼠。
“嗯嗯,爸爸回来了。”负鼠干笑了几声,想起白狼说过小黑是头一回照看孩子,但他怎么觉得小黑挺有经验,不,挺有天赋的。
“爸爸,你找到鹰叔叔了吗?”哪壶不开提哪壶,小负鼠的询问令负鼠不由地垮下脸。
“没有找到他吗?”小黑心下了然,他走向负鼠,比起鹰,他更关心苍苍,“失踪的不只有鹰吧?他的女朋友呢,也丝毫没有音讯吗?”
“小黑,我能问你一件事么?”负鼠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小黑。
“你问吧。”小黑等着负鼠的下文。
负鼠表情严肃地问:“你前天晚上去了哪里?”
“前天晚上?我和大灰一起去看电影,吃饭。”小黑想了想,回道。
“那昨天早上呢?”负鼠追问。
“昨天早上?我回了一趟学校。”虽不解负鼠为什么问这些,小黑还是如实答复。
“你去考古研究室做什么?”负鼠切入正题,“你并不是考古系的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考古研究室?哦,我明白了,你在怀疑我。”小黑恍然大悟,“我和袭击案无关,和鹰失踪案也无关。我去考古系的研究室是为了……”
小黑的话还没讲完,事务所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满头血污的鹰,怀抱着比例惊人,体型超大只的仓鼠走进屋中。
“鹰,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哇!头上多血,你怎么伤的?”负鼠赶忙迎了上去。
鹰的银发已变得又脏又乱,柔软的发丝和粘稠的血揉成一团。
“我自己撞的。”鹰温柔地将昏迷不醒的仓鼠放到沙发上,“她吸入不少瘴气,你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里面有氧气瓶。”
“她?这只大仓鼠不会是你的那个女朋友吧?”负鼠吃惊地掩嘴,他头一回见到瘴气吸多还能退化长毛。
“说来话长,你别瞎想。”鹰按按发疼的太阳穴,本来他想直接送她去医院,可她现在野兽的外型,并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所以从地洞出来后,他便抱着放松下来,终于可以晕一次的她,回到事务所。
负鼠去拿氧气瓶的间隙,又有一帮人走入事务所。
“大象长官你怎么来了?”负鼠抱着氧气瓶,奇怪地注视面色不善的大象,“鹰已经回来了,不劳烦你们找了。”
“他回来了吗?正好,我们是来找他的。”大象掏出一张通缉令,“正式将他以袭击案嫌疑犯的身份批捕。”
“袭击案嫌疑犯?”负鼠惊得差点摔掉氧气瓶。
“负鼠,发生什么事了?”鹰闻声走了出来,“大象,你怎么会来这?”
看了一眼浑然不觉的鹰,大象沉声道:“我来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