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仓鼠,她怀揣着一个梦想。
那就是建立舒服的窝,藏一堆的鼠粮,每天不用为觅食烦恼,更不用担心随时可能袭击自己的天敌。
在此之上,她还能拥有自由。
这样看起来,即便作为人,这也是一个奢侈的愿望。
可有一天,这些居然都实现了。
没错,她发现只要抱着鹰爸爸这只大佬,至少除了鹰爸爸外其他的天敌,都不太敢靠近她了。
猎食者不傻,犯不着冒着得罪鹰的风险,去费劲捉一只不够塞牙的小仓鼠。
但她始终认为,就算没有鹰,凭她的聪明才智,要想在丛林里平安活到老,也绝非难事。
一直到昨天为止,她都如此坚信着。
所以,眼前这群臭名昭著的鬣狗是什么情况,包围她一只乖巧伶俐的小仓鼠干嘛?
时间回溯到一天前,决定启程离开沙漠的她,自觉主动地爬上鹰的钩爪。
其实比起飞在空中,她比较希望待地面上。可先不论她和黑豹有多熟,其次鹰也不像那种会同意让她和黑豹一起走的主儿。
因此,鹰载着她低飞,黑豹紧随其后地跑着。
在她热成鼠干前,沙漠与平原的分界线渐渐出现,她已经闻到了空气里散发的土壤芳香。
进入草原后,黑豹便自顾自地离开。
鹰则找了一个较高的树叉降落,并温柔地放下她。
自从鹰不再躲避她的亲近,反而变得热情后,她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方面鹰毕竟是雄性,虽然和她不同物种,另一方面鹰对她就好像对待伴侣一样,可她真的做得了鹰的配偶吗?
她仰视着鹰英姿焕发的侧脸,这个角度看它,果然帅气非凡。不过对仓鼠来讲,鹰这张脸挺有心理阴影的。
这个阴影是刻在骨子里,基因里的,猎物对猎手,本能的恐惧。
撇去这层敌对关系不讲,对动物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繁衍生息。
以前她就讲过,她不可能给鹰下蛋,鹰对她的求偶行为没任何意义。
小爪搭上鹰收拢的翅膀,她凝望着鹰,它的金眸似不解地回视她,仿佛在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脑袋,凑近鹰高大的身子,鹰如往常抬起翅膀将她搂向它。
这个温暖还能属于她多久?她不由自主地想。天色仍早,讨厌阳光的她,躲在鹰的怀里,枕着它沉沉地睡着……
飘渺的梦境中,她环顾安静的四周,模糊的视线忽然清晰,一个容貌俊美,银发金眸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身前。
男人的个头很高,身材修长,精瘦有肌肉。尤其是他□□的那个……
等等!这个男人居然没穿衣服!后知后觉的她,大惊失色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种时候,她应该捂眼睛,还是该多仔细看两眼?
作为一只黄花大仓鼠,她要非礼勿视才对。话又说回来,这是她的梦境,她在做梦不是吗?她即便看了,除了她自己,也没人,没别的鼠知道对吧?
一时之间,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不等她做出决定,那个男人倒自己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这位帅哥哥,麻烦穿个衣服行不行!她还是捂住了眼睛。这种尺度是不行的,她可不想她的梦境全打上马赛克。
对方恍若未闻,他捉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眼睛上拉开,而后居高临下地,微笑地俯视她。
他虽然在笑,但她怎么有一种被盯得毛骨悚然的错觉?类似被一只猎食者盯住的战栗感。
双手被他牢牢抓着,她动也动不了,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等着这个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明明是她的梦,她却不能自己做主。她刚在心里忿忿不平道,男人便将她拽向他光溜溜的胸膛。
她紧咬着牙关,估摸着清白能不能保。
然而男人什么也没做,只是环抱住她。
不知为何,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丝丝期待落空的感觉。
这不能怪她,长得这么秀色可餐的男人,即使在人类社会也很少见。她又不是看破红尘,无情无欲之人。
被他抱着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男人放开了她,改为牵着她的手,领着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周围的景色由虚无转变成五光十色的都市步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