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源是被敲门声唤醒的,她惺忪着睡眼推开门,见小吴正带着一个阿姨,咧着嘴对她笑。
开门就见二百五,宋源觉得,她这一天都不会好。
果然,她去叫翁铃起床时,发现她人根本就不在,桌子上还留了一张字条,大致意思是,她走了,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找她,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宋源盯着纸条,仿佛要将它看出一个洞来。
这是什么毛病,有问题就解决,离家出走算什么事?
小吴见宋源叫个人跟西天取经似的,那么久不出来,就来唤她吃饭,见她盯着一张纸条很久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宋源瞥了他一眼,再看了看纸条,无奈的叹了叹气。
“昨天那个大姐跑了?”
大姐?
“要不要我提醒你,她看上去比你年轻。”
“可是她年纪不是很大了吗。”
“这你都看得出来?”
“不是,我妈是她的脑残粉,逢她的剧必追,还说全国她只认这个女明星。”
“那你昨天就那么对待你妈崇拜的人的?”
小吴面色发苦:“我还不够卑躬屈膝吗,让我买......那啥,我都忍着买了。”
闻言,宋源笑了:“小吴,其实,你是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吧?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九,三十?”
小吴脸涨的通红,愤愤道:“吃饭!”
说完,就撒丫子跑了。
宋源摇头笑,还真是个奇葩。
翁铃离开了,宋源也不必再躲着,正巧,她也要回村里,于是便给请来的阿姨结清了帐,让她回家。
保姆阿姨当时很不好意思,说哪有不干活就收钱的道理,宋源笑笑,说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还会找您,那阿姨便很开心的走了。
宋源把房间又从头到尾收拾了一遍,发现昨天的卫生巾都不见了,笑,她还以为翁姐昨天是特意逗小吴,没想到是真的需要。
宋源再次站在自家门前时,是三个小时后。
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来了,看着这熟悉的墙院,竟说不出的心酸。
她这厢还没伤感完,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画圈的某一只,宋炎。
宋源嗯嗯的咳嗽了两声,宋炎猛地抬起头,瞬间笑得跟花似的向宋源奔过来。
在离宋源一步远的地方,他猛然停住,不好意思似的,说:“姐,你回来了。”
宋炎的个头比去年高出了很多,宋源被他的扭□□笑了,长大了一点,竟然就知道害羞了。
她走到宋炎面前,牵起他的手,往家里走。
宋知书正在修家里的那辆老自行车,满手的油污,见宋源进来,便站起身去洗了洗手,说你先进屋,我去买些菜回来。
“我妈呢?”宋源本不想问,因为问了也白问,不过,可能是身上的那根贱骨头又发痒了吧,嘴一秃噜,话就出来了。
宋知书本向外走,闻言脚步一顿:“你姥姥家有事,她去帮忙去了。”
有什么事?帮什么忙?
宋源不会问,假装笑了笑,牵着宋炎进了屋。
晚饭很丰盛,其实宋知书并不会做什么菜,大部分都是买现成的,这一点完全得怪阮翠萍。
阮翠萍虽然平时没什么主见,做出的菜却是一流的,而且她抱着一套老死的规矩不愿撒手,并且信奉为一生的标准:男人的战场可以在任何一个领域,除了厨房。
这真的是"君子远庖厨"这一句话最经典的错误解读。
即便都是熟食,宋源也觉得这饭里有家的味道,吃起来格外开心。
可是,她这边还没放下筷子,家里就来了两位客人,穆清和简政。
这两个人走在一起,成功的让宋源脑子当机了一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知书倒是比宋源先反应过来,把两个人领到房里坐下。
穆清宋知书倒是认识,但是简政,他看了看宋源,想知道来人的身份。
简政不待宋源开口,就自我介绍说他是宋源上一部戏的导演,来找宋源,是谈下一部戏合作的事情。
宋知书并不了解宋源的工作,打算把地方让出来给他们交谈,宋源却摆摆手,说我们出去。
穆清留下来陪宋知书聊天,顺便接受宋炎火辣辣的注目礼。
宋源和简政走出家门,也没有走远,就在穆清停车的地方站定。
“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能不知道?”
宋源笑:“你来求我,却用这样一副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
简政沉声道:“我念在你是个孩子,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告诉我翁铃去哪里了?”
“孩子?哦,是了,简导的儿子可是比我还大几岁,我可不就是个孩子。”
简政皱眉:“翁铃告诉你的?”
宋源不说话。
“那个孩子一直是她的心结,所以,我一直都没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她不能要求太多。”
宋源冷笑:“翁姐是不是因为那个孩子和你决裂,恐怕你自己最清楚。”
“她竟然什么都告诉你了?看来她不是一般的喜欢你。”
宋源听完,却笑了,满是讽刺:“翁姐爱上你这样的人真不值,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或者,你根本就没有试图了解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