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当初不应该生那个孽种!”余母进屋后一边换鞋嘴里一边念叨着。
话音刚落,余父突然暴怒:
“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你争点气只怀一个,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
听到丈夫的话,陈娟停下手中的动作,指着他一脸狰狞的怒吼到:“我说余建成,你现在怪起我了是吧?这是我愿意的吗?书达是我儿子,我也心疼。”
余父听到她泼妇一样,懒得跟她计较,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别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余念哪里你去,必须把她给我弄回来,肾她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听到丈夫的话陈娟也平静了下来,眸中闪过一抹阴狠:“我知道,那丫头现在防备的很,让她蹦跶两天,实在不行我就去把她绑回来。”
听到母亲这话,站在楼梯口的余书达再也听不下去,慢慢走了下来。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
他眉头紧皱,一双深陷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父亲和母亲,质问到:“你们去找余念了?”
陈娟看?到儿子下楼,赶紧去扶,听到他的质问,解释道:“是,她出去那么久,我就是跟爸爸看看?她怎么样了,让她回家的。”
她回避了儿子的话,避重就轻的说了个借口。
但是了解父母为人的余书达并没有善罢甘休,他继续问:“不是,我刚听到你们说要余念给我肾……我不需要,你们别再四处奔波找人了,我不用,谁的肾我都不用。”
想到从余念进到这个家后,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再听到父母说去找了余念让她做配型,余书达觉得自己脸上阵阵发热。
他们一家人那么对她,怎么有脸去提这个要求?
听到余书达的话,这两天憋了一肚子的余父顿时就火了,他抬起手就要往余书达的脸上打。
但是这手扬到半空时候就停下了,怎么也舍不得打下去。
“你这个……你这个逆子,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妈这两天为了你的事受了多少气?你说这种话,怎么对得起我们的良苦用心?”
看?着父亲高高举起的手臂,余书达眼泪掉下来,他记得,那天他就是这样打了余念,她离开时,耳朵里的血还在止不住的流。
所以,他们到底用什么心态去找她?又是怎么舍得让她一次又一次伤心的?
“爸妈我求你们了……别再去找余念了,我们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他很想活,但是余书怡说的对,凭什么用别人的健康换去他自己的健康?更何况连他全心全意对待的姐姐都不愿意为他付出,又凭什么让一直被欺负的余念给?
以前他不懂事,也看?不懂余念的难处,直到他生病以后,他发现自己的立场突然变换了,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情。
可是余父余母不理解啊,他们只觉得余书达疯了,发烧烧坏了脑子。
第二天一早,余母去余书达房间叫他起床时候,一推门就发现他人不见了踪影,只留了一张纸条,说出门散心。
*
陆野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回来,而席玉白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了她几天,这天早上她吃过饭后去上?学。
就在马上?要到学校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守成一副骨架的余书达坐在校门口的石碣上?。
看?到她走过来,他站起身,远远的看?着她。
清晨的天还有些凉,他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体恤,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宽的眼镜,挡住了大部分脸。
待念念走近时,余书达嘴角有些尴尬的抿了抿,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定?定?的看?着她。
“你最近……还好吗?”
余书达的样子有点紧张,一双手紧紧的握着,镜片后的双眼带着一点小心,秉着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
念念看?着少年明显病态的模样,明显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问到:“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你姐还是肾脏?”
被念念直白到发冷的目光注视着,余书达只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他很想开口解释,但对于以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似乎不知道从哪说起。
“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余书达你回去吧,生病了就好好养病,别到处乱跑了。”
说着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学校方向抬步走了进去,就在她走近学校的前一秒,站在她背后的少年突然开了口:
“对不起。”
念念迈出去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