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心虚,但也瞪他:“不是!——嗝!”
……又一声。
这个嗝一打出来,便停不住了。
饶是她使劲捂住嘴,“嗝嗝”的声音还是一声接着一声跑出来。
她脸红了个透顶,眼眸中的雾气也越升越多。
丢脸透了!丢脸丢到十八代祖宗那儿去了!
靳玉羞得咬紧了唇。背靠着墙垂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唐寅倒在她这一声声的哭嗝中,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老父亲般的无奈。
这人看着年纪不大,也就是一个小孩。
他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孩?
“哭什么?”唐寅失笑,“打个哭嗝而已。”
靳玉瞪他,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我这是饿嗝——嗝!”
……又来了。
她内心哀嚎一声,恨不得转过身去,一头撞死在墙上。
唐寅笑意更浓,点头哄她:“好,是饿嗝。”
靳玉不理人。打了这么一会后,嗝消停了,也不哭了。只是垂着脑袋吸鼻子,小手也抹着脸上的残泪。
唐寅看了她一会,忽然失笑:“哭得跟只花猫一样。”又从袖口中,摸出一方手帕来,“擦擦。”
靳玉又一吸鼻子,视线落在他那方手帕上。
白底的手帕上,绣着几瓣淡黄的桂花。
恍惚的,又叫她想起了昨日那一片桂花。
“怎么不接?”唐寅手指如玉,又往前送了一送,尾音带着一点笑意,“是要我亲自给你擦?嗯?”
靳玉一呆,不知怎么,将脸送了过去。
唐寅盯着她这小花猫般的脸,哑然失笑。
还真是要他亲自来伺候了。
靳玉等了一会没等着动静,脑子嗡地一声,也反应了过来,忙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刚刚,那个……”
“别动。”唐寅却已逼近她,执着手帕轻轻给她擦拭了。
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以及手帕上淡淡的桂花香送到靳玉鼻尖。她瞳孔放大,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了一停。
“我,我,我自己可以。”靳玉慌忙说罢,手便要去接过手帕。
不想唐寅不撒手,闹得她手直碰上了他的手背。
“你可以什么?”唐寅淡笑着反问,“问你几句话都要哭的,做什么行?”
靳玉嘟囔:“……那是你故意吓我。”
唐寅只是笑,不接口。手隔着帕子碰上她小脸,只觉得一阵温软的触感,勾得他不想撤走。
“小孩,你多大?”他忽然问。
“啊?”靳玉一愣,老老实实作答,“十六。”
“十六。”唐寅咂摸着这个两个字,似笑非笑的,“你比我小上十岁。”
“你二十六?”
“嗯。”唐寅视线带笑,审视着她,“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哥哥?!
“怎不开口叫人?”唐寅笑意更浓,“哑巴了?”
“你才哑巴了!”靳玉一吸鼻子,瞪他,“我只有一个哥哥!”
“噢?”唐寅扬眉,“是你师哥?”
“嗯!”
“那你师哥多大?”
“他二七,比你还长上一岁!”
“噢……”唐寅点头,“那他叫什么?”
“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