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便是他的父亲——昏庸无道的先皇。
“他整日沉溺美色,几?乎不理朝政,后来,他宠幸淑妃,而淑妃亦有了一?子,也就是南非楚。”
“淑妃一?向心?思歹毒,她嫉妒我母后的地位,便想方设法地除去我母后。事实上后来她的确成功了,我母后的身体因为她所下的毒而日渐虚弱。可先皇并不相信此事是淑妃所为,在她的蛊惑下还认为是我母后诬陷于她的,于是他下令让我母后反省自己的行为,甚至还将?她关到了这里。”
“后来,母后她因此事郁结于心,再加上体内的毒素发作,身体一?日一日虚弱下去,最后……”他停了下来,不忍再说这个结果?,“而那个狠心?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来看过她一眼。”
“我始终忘不掉,母后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她每日都会来到宫殿门口,盼望着他过来看她一眼。”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回忆起那时的事,至今仍历历在目。
天姿听到这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一?句,“帝王的宠爱,不都一向如此吗?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呵呵,娘娘倒是看得清。只不过,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娘毕竟陪伴了陛下三年,如今竟也狠得下心?吗?”
“瞧你这话说得,倒令本宫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如今也不过是他不仁,我便不义?罢了。况且,别单说本宫,王爷与陛下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本宫才应该问你是否狠得下心?来。”
“抱歉,刚刚的话是本王失言。至于娘娘所说的兄弟?”南非宴说到这里,突然冷笑,“南非楚可没有他以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宽和,以前在父皇面前,他温和待我,可私下里却不知对我下了多少次毒手。”爬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不知付出了多少的代价,现如今,哪怕南非楚身为皇帝,却也不能轻易动得了他。“倒是他如今的表现才像以前他对我那般。”
“其实说来娘娘也许不信,本王最主要的目的并非是想坐上那把龙椅,而是……”他话一?顿,眸子幽深不见底,蕴藏着一?丝极致的冷意,“想把他从皇位拉下来,让他也尝尝那种一?朝从万人敬仰的地位狠狠跌落下凡尘的滋味。”
在说完这些话后,周围有一?瞬间的沉默。
“抱歉,娘娘,这些事本不该与你说。”南非宴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只不过这些心?事藏了太久,他也感觉到有些累了,如今只想着找一个人诉说而已。
至于为什么是她呢?
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他们现在为同盟吧,也或许是她的性格是他欣赏的类型。她比他想象中要聪明,亦比一?般女子有气魄。
“无事,你说与本宫听,也总比要将?这件事永远地埋藏在心底要好得多,至少,现在你应该比刚才要感觉好受得多了吧?”天姿挨在身侧的柱子上,她想起了什么,忽然笑道,“或许说来你不信,但是,如果?本宫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做法,那么等待本宫的,或许也会是这冷宫,而且,可能比住在这里的那些妃子还要惨。”
南非宴一怔,意识到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后,他笑着道,“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呢?不过以南非楚的性格,倒也有很大的可能。”
“时候不早了,本王送娘娘回去吧。”他又道,称呼也重新变回了“本王”,“今晚多谢娘娘的陪伴了,他日……”
“怎么?”
“没什么。”南非宴摇摇头,到底还是没有把刚刚的话说完,“我们走吧。”
与南非宴离开了冷宫所在的地方,天姿在他的护送下回到了朝暮宫。一?路上倒也没遇到其他人,看来他做的准备还是挺充分的。
南非宴目送着她进了朝暮宫里,直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他还是没有把目光收回。
“容天姿……”他低低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感觉有些遗憾,“如果?可以早一步遇到……”
“可惜,你没机会。”这时,身后一道冷淡清洌的嗓音凭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