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书房之中,北堂玄灏正站在书案之后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灰衣劲装男子正单膝跪地向他禀报今日探听来的动向。
“状元从皇城出来之后,便被太子的人带去了归云阁,而太子已早早候在了雅间之内,待状元进去之后,两人在雅间之中足足待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出来,之后状元便回了自己的府邸”
“嗯”,北堂玄灏有些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后又突然问,“榜眼和探花可有何动向”。
“探花今日都不曾出府,但榜眼去了一趟状元的府邸,没见着人便又回去了”
“退下吧”
北堂玄灏停了笔,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着纸上那一双冷若寒冰的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从归云阁出来后,君夕颜便回了北堂明礼御赐给她的府邸。
虽然这几日府邸还在整修当中,当君夕颜也不愿再住在那客栈之中,不过好在这卧房和书房已经整修完毕。
君夕颜径直走进了书房,而后在书案前坐了下来,似有些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果然说的一点都没错。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拿来当做交易的筹码,只为了能拉拢她。
而那刁蛮的公主明明那么讨厌她,可这北堂玄裕却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公主对她有意。
为了那一个至尊之位,当真是不惜颠倒黑白、不择手段。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过这北堂玄裕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一点也不难明白,倒是那此刻正坐在龙椅之上的北堂明礼的心思确让君夕颜有些看不透。
今日,北堂明礼突然派人将君夕颜宣进了宫去,跟她说的竟是一句,“朕先给你留着这京城防卫军副统领一职”。
当时君夕颜便想,这京城防卫军属太子的势力范围,这北堂明礼此举莫不是要削弱太子的势力,难道他想扶立齐王上位?
可细细一想又觉不对,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是为何,只是隐隐觉得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于她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一切让她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绾儿还是当年的那个绾儿。
许是有些乏累了,君夕颜竟靠着椅背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恼人的敲门声响起。
君夕颜倏地睁开眼,那一向清冷的眸子此刻更是寒的跟刀子似的,走过去将门拉开的瞬间,就见到一张笑到有些扭曲的脸。
“子……谦”
杨泽似也看出君夕颜有些不高兴了,这声音都一下弱了下来。
君夕颜也没管他,转身便又往书房里面走。
“找我什么事”
“喔喔,我是想到这从明日开始我们便要上早朝去六部任职了,便想着今日一起出去彻底放纵一次,喝它一个痛快!”
许是想起君夕颜本就那性子,这杨泽很快又变回了原样。
君夕颜径直走到书架前,抬手抽出了一本书,“你还是与卫大人一起去吧”。
“就这家吧”,杨泽指着一家虽布置简单但素雅干净的酒楼对君夕颜和卫炔道。
君夕颜微微抬眼,只见匾额上书了龙飞凤舞的“太和酒楼”四个字。
“好”
“那我们进去吧”
杨泽抬起手便欲去拍君夕颜的肩膀,却冷不丁扑了个空,再一看,这两人都已经进去了,连忙跟了上去。
因雅间已经客满,三人便只能寻了大堂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多少能安静些。
点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酒,三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君夕颜午时方与北堂玄裕饮了不少酒,因而当杨泽要给她倒酒时被她给挡了。
“子谦你来这儿难道不喝酒吗?”
君夕颜真是想翻个白眼,她原本就没打算过来的,谁知道这人那么缠人,一直啰啰嗦嗦碎碎念,聒噪的要死,把君夕颜弄得实在烦极了便就一起过来了。
“子谦说不饮便不饮,你自己喝就是了”
卫炔直接推开了杨泽提着酒盏,而后亲自给君夕颜倒上了茶。
“哎,卫炔你”
杨泽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这人怎么总是跟他作对啊。
卫炔对着君夕颜端起了酒杯,刚要开口,却突然被杨泽给抢先了去。
“来子谦,我以酒代茶,谢谢你昨夜在金殿之上为我解围,先干为敬”
杨泽饮完那一杯酒,看君夕颜刚端起面前的那杯茶,连忙道,“子谦你随意”。
“是啊,这可多亏了子谦”,卫炔也忍不住颇有感慨地道,“如若不然,指不定你在那殿前得怎么出丑呢”。
闻言,杨泽不由稍稍皱起了眉,啐道,“那也是我的事,要你啰嗦”。
“是,这说白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卫炔一边说一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反正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你!”
杨泽被气的这脸是红一阵才一阵,他原以为这卫炔看着沉稳老练,应是个不难相处的人,却没想到这嘴皮子比个女人还厉害。
“男子汉大丈夫,光耍嘴皮子有什么能耐,有本事我们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
然后,这杨泽与卫炔两人便开始比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