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当时遇见了这些事......”向辰十分愧疚,随着霍凯的叙说,他慢慢想起那段时间确实很少见到霍凯,也很少听到他的消息。
高一那年冬天,天气格外冷,外婆发了一次病,在医院住了一个冬天,向辰几乎整个寒假都在医院陪床,偶尔闲暇联系霍凯,霍凯也是轻轻松松说笑把他糊弄了过去。
虽然当时因为外婆的生病导致向辰无法分心他顾,但是他疏忽了霍凯确实是事实,哪怕以他当时的能力无法给霍凯帮助,好歹能陪他一起面对,不至于让当时才十六岁的霍凯走投无路之下选择放弃学习去混社会。
“嗨,都过去啦,咱们俩说这种客气话做什么,我就是知道你会担心我才不敢跟你说啊!”电话里霍凯的声音依旧爽朗充满活力。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霍凯安慰道:“说起来,现在想一想,好像海哥、我是说廖海,真的帮我蛮多。”
向辰在电话这头皱了皱鼻子,他当然知道霍凯的海哥是谁。
霍凯道:“嗨,反正就是那时候我不是在酒吧当服务生嘛.......”
霍凯十六岁那年,被一群恶人差点毁掉下半辈子,好在老天终归不至于堵死好人所有的路,霍凯在那年遇见了廖海。
霍凯当服务生的酒吧,对于服务生来说,微薄的底薪并不是他们收入的大头,卖酒的提成才是很多服务生大部分收入来源。这也是为什么霍凯轻松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他长得阳光帅气,一副好皮相能给他的工作提供便利。
与此相对的,酒吧里的服务生收入差距很大,能说会道有门路的,收入丰厚,嘴拙口笨又没办法对客人赔笑脸的,只有微薄的基础工资,而且往往做不长久。
霍凯原先也是个狗脾气,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客人在他手上买了酒让他赚了钱,那他说点儿好话赔个笑脸,他觉得应该的,他从没有那种你拿钱买我笑脸是羞辱我的想法。
所以嘴甜笑容阳光的霍凯,收入很不错,酒吧老板也没有拖欠工资什么的,霍凯做了一个多月就攒了有五六千,那时候他甚至觉得在酒吧做服务生是件很有前途的工作,想一直做下去。
当初大马哥给霍凯提出的兄弟们的辛苦费是八千块钱,眼瞅着霍凯要攒够钱了,却又发生了意外。
有天霍凯正在上班,突然发现某个卡座里竟然坐着大马哥和他的小弟们。
霍凯本来想上前去打个招呼,而且毕竟他有求于大马哥,就想请他们喝顿酒打打关系。
然而等他走近后,去意外听见,这些人正在谈论自己。
有个小弟问大马哥,最近怎么没看见霍凯,是不是当了反骨仔跟了别的老大。
大马哥抽着烟不在意道:“谁知道呢,可能早就扑街了吧。”
这群小混混学着港片,经常学些电影里的话,扑街在他们的话里,就是死翘翘的意思。
小弟奇怪道:“不是说他原来好学生吗?能惹什么麻烦?”
大马哥嗤笑一声:“这扑街仔,得罪了刀疤哥的弟弟的女朋友的堂弟,还想让我跟刀疤哥对上。我问他要八千,八千都拿不出来,亏我还想帮他说和说和,让他给刀疤哥那什么亲戚认个错,好歹少挨几顿揍。结果这小子不识抬举竟然跑了,活该他扑街,可能早就被刀疤哥的人砍死了吧。”
酒吧昏暗的光线掩藏了霍凯那张极具辨识的脸,服务生们一模一样的制服使大马哥等人完全没有怀疑他的身份,霍凯站在卡座后面,把这些人的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霍凯呆立半晌,原来他以为近在眼前的希望,根本就是条死路。
祸不单行,霍凯因为一时受到冲击过大导致心绪不宁,去别桌送酒的时候不小心把酒瓶打翻,酒水泼了客人一身。
霍凯连声道歉,表示酒水还有衣服干洗的费用他都会赔偿,但是客人不依不饶,不知道在哪受了气来酒吧发泄,红着眼睛非要霍凯跪在地上把酒水给他舔干净。
霍凯怎么道歉都没用,最后客人甚至开始动手,先是推推搡搡,见霍凯没有还手,又开始拿脚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