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完成任务,还要去接近另外十一门徒。
短短几次接触,多马已基本上被排除,江止虽然不了解霍衍,但是他确定,霍衍哪怕没了记忆也不可能变成那副蠢样。
约翰,这人似乎有些深不可测,还有待观察。
安德烈,这人有些恶趣味,倒是和君主有些相似,还有如出一辙的对江止的爱意——
江止默默在心里把安德烈往前挪了挪,作为重点观察对象。
其他的门徒他也没有太多接触,还需要再看看。
江止突然想起了,他现在的恋人——撒旦。
君主的红眸,撒旦的红发,如出一辙的危险感,似乎也有几分关联?
根据裁决者近来的表现,红眸与红发的相似感,或许也是提示?
江止捻了捻自己的手指。
反正,总归是名义上的恋人,接下来接触的机会不会少。
相处久了,是不是霍衍自见分明。
现在,他该思考的是,他该先去找谁?
想起安德烈对他说的那句话,江止眯了眯眼。
不知道要对他动手的,又是哪一个?
安德烈专门来告诉他,自然不可能是多马那个可以轻松解决的,必定是个难搞的货色。
想起晚宴上身后的那把刀,江止眼里神色不明。
西门彼得?
还没想好要去找谁,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眼前的女仆微微欠身:“我家主人请你去他家做客。”
江止勾唇:“你的主人是谁?”
女仆的头更低:“巴多罗买大人。”
江止示意:“带路。”
总归是他不了解的,去见一下也无妨。
————
红发男人坐在椅子上,搭着镂刻着暗金色花纹的扶手。
修长的手白皙的肤色与暗色的扶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尾指上还有一个镶嵌着血红色宝石的尾戒。
房顶暗红色的宝石灯反射着极其绚丽的光,落在那格外完美的手上。
华丽,奢靡,勾人。
男人懒洋洋靠在椅上,华丽的容颜一半隐没在阴影里,微开的领口几乎引人喷鼻血。
“你说,记忆水晶有了消息?”
座下的人几乎不敢直视主人神迹般的容貌,听着性感沙哑的嗓音却是半分旖旎都未曾有,反而越发毛骨悚然。
他强忍着不适,顶着压抑的危险感,点了点头。
上方没有声音。
他也不敢抬头,只是默默等待着。
他不抬头,自然不知道男人在他点完头后,嘴角扬起了一抹极其愉悦的笑。男人极为缓慢地抚摸着尾戒上的宝石,半响,在宝石上落下一吻。
“等了十年,终于——”
男人眸光狠厉,缓缓绽开一个极其血腥的笑容。
“十年前我受的一切,我将一点一点奉还给你——”
“耶稣。”
————
江止微靠着沙发,面容冷淡,看着对面容貌俊美的男人。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巴多罗马看江止的反应,心下微微惊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犹大,你在做出背叛耶稣的行为时,就应该想过,会有被我们找麻烦的后果吧?”
江止身子向后一倾,让自己坐的更舒适:“那又如何?”
“你想对我下手?”
江止眼里全是挑衅般的笑意。
“耶稣同意吗?”
巴多罗买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你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做?”巴多罗买难以置信,“犹大,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三年与主同在,同行,同桌,同吃,难道就对主没有一点感情?”
哦?
江止觉得有趣,轻轻笑了一下。
他的本意明明只是,耶稣贯以慈悲宽容为怀,一定会教导门徒不要义气用事,但巴多罗买似乎另有所指?
早在客西马尼园时,他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现在看来,耶稣似乎也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而且——
居然连巴多罗买也知道。
那原身会不会知道?
江止压下心底的疑问:“你叫我来究竟何事?提那些东西又有何用,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我说我后悔了,又能怎样?”
巴多罗买压抑着怒气:“你这样无心,妄主被审判了还顾着你!”
他侧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木牌:“这是主的身份令牌,有它在,主的全部势力都可以被调动。”
他极不情愿般地伸出手:“这是主给你的。”
巴多罗买的神情突然认真:“我一直以为你与我们是一样的,你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我们不知道原因,但是主依旧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主的信任。”
看着江止似有不解的神情,剩下的话语被巴多罗买咽进了肚子里。
主拿自己的性命,全部身家,押在了你身上,但赴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