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婉然离去,刘氏便将心平了?下来。今日是?她和陈长青大喜之日,没必要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坏了?心情。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便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声声仿佛踏在了?她的心口上。
是?他?来了?,她知道。
刘氏忽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分明自己不是?头婚的姑娘了?,可这?份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却远超过了?当初第一次嫁人的时候。
毕竟,这?次她要嫁的,可是?自己心爱的、情投意合的男人,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那步履声近,一双登云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刘氏心里一紧,双手竟然搅紧了?手里的喜帕。
陈长青看着眼前这?新娘,大红的嫁衣,灼烧着自己的眼眸,剧烈的狂喜仿佛一双手捏紧了?自己的喉咙。
在这?样的心情之下,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红盖头底下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翠云?
这?想法无稽,却将他?的心提了?起来。
面前的男人,久久没有动静。刘氏正在七上八下,一杆喜秤挑了?进?来,揭掉了?她的盖头。
双目得见天日,立在眼前的高大男人,可不正是?陈长青么?
一袭大红衣袍,绣着吉祥云纹,衬着他?挺拔俊阔的身姿。
并不像世间别的新郎官一样戴着许多吉祥饰物,干净且利落。
那双鹰一样的眼眸,牢牢盯在自己身上,仿佛是?看着跌入自己掌握之中?的猎物。
刘氏心里一阵阵的发紧,却又有一种近乎于晕眩的甜蜜。若说这?是?陷阱,那也是?她心甘情愿自己要跳下去的。
陈长青性?子冷冽,没人敢来闹他?的洞房,甚至于要在一旁张罗的喜娘,也没有进?来。
房中?,只有他?们两个?。
陈长青看着眼前的女人,大红绸缎包裹着成熟妖娆的身段,浑圆饱满的胸脯,白腻如?雪一般的肌肤,腰身不似少女那般纤细,却是?分外的柔软。
那张秀美的脸,或许不再如?少女那般娇嫩,却带着一份岁月积淀下来的沉静与?美丽。
直到了?此时此刻,陈长青方才觉得,上天待自己是?当真不薄的。
早年丧父丧母,刀口卖命,戎马半生,人人都以为他?孤僻冷硬,但他?心底里其实也早已厌烦了?这?样的生活。
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他?也想有个?知心的女人能陪着自己。
但对于他?这?性?子的人来说,这?大概是?一种奢求。本?以为这?一世就要这?样孑然一身的过去,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找回自己当年心爱的女人。
刘氏望着他?,柔柔一笑:“看啥呢?咋不说话?”
那双安静且明澈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的身影,这?让陈长青忽然有一份激动。
经历过拜堂,这?个?女人属于他?了?。
想到这?一点,他?只觉得热血上涌,身体亢奋到了?不能自已。
他?想立刻就拥抱住她,用她柔软的身躯抚慰自己的渴望,把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去。
这?样的感觉,他?并不陌生,但却是?头一次因?一个?女人而起。
他?喉咙有些干哑,停了?停说道:“翠云,我要和你睡。”
这?话,猛地戳进?了?刘氏的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