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的不和八卦,估计不到明天,就会被这几人,传到整个圈子人尽皆知的状态了。
李城抬眼看向阮深海,温声道:“这样吧,你来试试第四个选段。毕竟第一个选段和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有点儿像,你这本色出演了,对其他演员也不公平,你说呢?”
第一个选段里的秦毅,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李城这句话在暗指什么,有点儿脑子的都能听出来。
阮深海直直地看向李城,在对方看似温和实则恶意满满的视线里,微笑起来。
“好啊。”阮深海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这是从上辈子就带过来的,这么多年也改不了。
但他也是个通透的成年人,他知道这次机会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这次试镜承载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希望,还有老段的努力和小胖的期待。
所以,即便是李城说出的话再难听一百倍,他也会忍着。
阮深海摘下腕表,用过长的袖子挡住腕上狰狞的疤,随后拿过放在一旁的凳子,坐下来。
对面的李城眯起眼,他就是故意想激一激阮深海,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忍下来了。
阮深海是忍下来了,可程曳却突然站起了身。
他本身就是所有人的焦点,这一起身,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阮深海抬眼看过去,和程曳对了个正着。
程曳脱下外衫,穿着单薄的衬衣走向阮深海,最后在他身前两步处站定。
阮深海:“?”
“我给你搭戏。”程曳语气平平,好像这是件多平常的事儿。
但他这话,却突然打醒了屋内的其他人,包括阮深海。
众人这才想起来,阮深海现在虽然已经不是阮家少爷,可他却是程曳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阮深海仰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他是真没想到程曳会站出来,他这算是在护着自己?
程曳微微偏头,问李城:“可以开始了?”
从惊讶里回过神,李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前面的俩人,然后才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在屋子正中央的阮深海和程曳,居然同时气质大变。
程曳能瞬间入戏大家并不意外,意外的是阮深海。
他居然在一瞬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那个不得志,终日郁郁寡欢的画家秦毅。
李城收起笑意,后背缓缓挺直。
而对面的阮深海和程曳,已经开始对戏。
池星河辞了工作,带着积蓄飞往欧洲,他想看看大家说的多姿多彩的世界。
可无论他走到哪儿,看见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灰色,他看不见青山绿水,看不见金发碧眼,甚至看不到蓝天白云。
原本打算的一个月旅行,却变成了为期两周的鸡飞狗跳。
终于回到熟悉的城市,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天桥,这里人迹罕至,只在夜晚的时候欢迎流浪汉的光临。
他没有亲人朋友,没有留恋,他只想结束自己无趣无色的人生。
天桥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常驻了一位青年画家,池星河看到他手里的油彩和画笔,他羡慕能把那些颜色玩儿出花样的人。
路过那位画家,池星河把自己的银行卡,和随身携带的一点零钱,全部放进了画家身边放着的绅士帽中。
秦毅从画板后探出头,看向这个奇怪的男人。
“密码是我生日。”池星河说完这句话,就慢吞吞走向天桥另一侧,两步踏上台阶,双手捏着透明的玻璃矮墙。
秦毅放下画笔,拿过帽子,果然看到里面有张银行卡。
他双眼一亮,伸手捏起那张卡,然后扔下手里的东西,追上池星河。
“哎!”秦毅拉住池星河的手臂,“你这卡不要了?”
池星河生无可恋地转头看他,在看清对方的脸时,愣了两秒,随后慢吞吞道:“不要了。”
“那密码是啥啊?”秦毅喋喋不休,“里面有多少钱啊?你家里不会再来要回去吧?要不咱俩做个交易,你把卡给我,我把画卖你!”
池星河深吸口气:“没人会要你的卡,也不会有人买你的画。密码是199444,现在你可以走了吗?我要去死了!”
“不是。”秦毅紧紧拉着他的胳膊,“你先别急着死,你等我把钱取出来,不然别人以为我谋财害命咋办?要不你给我打个凭条?”
池星河:“......”
就这样,池星河被秦毅拽到了画板面前,接过对方递来的画笔和油彩。
不知怎么的,池星河像是着了魔一样,他拿着画笔,没写什么凭条,反而在纸上画出了一条条不规则的线条。
秦毅怔愣地看着他,又看看画板上渐渐染上的油彩。俩人静静地站在一起,直到池星河画完那副画。
“你......”秦毅先是无言,紧接着是狂喜,他一把抓住池星河的手,“兄弟!我说你别死了,有啥想不开的你跟我说!你这活着的价值比死了大多了!”
剧情到此为止,阮深海放开紧握着程曳的手,程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向阮深海,眼里的情绪复杂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