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来打听消息的。”陈遇槐翻手就是一枚金子,他看着两位青楼女子,“二位知道有妖怪掳走女子的事吗?”
那两个姑娘看见他手里的金子,很快反应过来,其中一位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往金子伸去,“公子你算是问对人了,当时的事奴家也算知晓一二。”
陈遇槐放下手背在自己身后,两人扑了个空,他对二人的小动作了然于心?,目光冷然看着二人,“继续。”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见陈遇槐和杜灵都不是来喝花酒的,神情倒是正经起来。
“公子要不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我姐妹二人一定一五一十说来。”其中一位穿粉裙的姑娘开口道。
杜灵不明:“这?里不能说?”
另一位红衣姑娘看了一眼杜灵,见她和陈遇槐举止颇为亲密,以为她是不放心,便解释道:“奴家也是出来讨生活的,这?要是在这门前说,妈妈少不得要扣下一笔钱,姑娘就当体谅我们姐妹吧!”
杜灵这回没什么意见,随后又问:“进去是不是也不行?”
红衣姑娘脸色为难摇了摇头。
“那就找间茶楼?”杜灵试探看向?旁边的陈遇槐。
陈遇槐倒是无所谓在哪里问话,收回手里的金子,长笛却依旧拿在手上,“走吧。”
路上杜灵和两人聊天,才知晓她们的工作性质,一般是可以被带走的,当天那位桃柳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她是夜里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出的事。
红裙的姑娘叫芍药,粉裙的叫水莲,都是青楼老鸨取的花名,不是本名。
杜灵并未细问,她只问桃柳的事,水莲和送桃柳回来的护院认识,知道的比芍药要多一些。
当天夜里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回来的时候,忽然吹起一阵风,将大家的眼睛都迷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轿子里已经没人了。
“没看见它的真面目?”杜灵暂时想不出什么妖怪可以对得上的。
水莲摇了摇头,“要是能看见,也不用人心?惶惶了。”
“那其他人也是这么被掳走的?”杜灵问。
芍药接触的人多,对这些倒是知道一些,她开口道:“听一个恩客提过,好像有个姑娘是在河边被掳走的,当时河岸上没点灯,也没人看清什么模样。”
“无故起风,又是河边?”杜灵还是想不出来。
陈遇槐没说话,他带着三?人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间厢房。
要房间的时候掌柜看他眼神有些不对劲,陈遇槐瞥了他一眼,对方连忙收回眼神,指示跑堂的去给陈遇槐带路。
杜灵站在旁边也看见掌柜的眼神,她忍不住皱眉,“他是不是想歪了?”
芍药听见杜灵的话,忍不住用袖子掩唇笑了起来,“奴家这?身打扮,来这里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没事的姐姐,还差一点,我们就能离开了。”水莲在旁边安慰道。
芍药听着没说话,她看着走在前面的陈遇槐和杜灵,陈遇槐几?乎很少将视线放在她们身上。杜灵性子比她表现的要活泼一些,听见她们的对话,不禁回过头看了一眼二人。
芍药看见杜灵望过来的目光,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轻鄙同?情,只是带着一些好奇。
杜灵没有提她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是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她大概明白二人是在攒赎身的银子,她此刻不闻不问,才是最好的态度。
其实刚才在路上已经问完了,陈遇槐带人进茶楼,也只是在拖时间,白天人气太多,遮住了许多细微的气息,等到夜里人群散去才会出现。
杜灵站在窗边往外探出半个身子,她抬头看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和不远处河畔石桥,岸边的柳树茵茵。
芍药和水莲对陈遇槐行了一礼,才在桌边坐下。
芍药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杜灵一会,随后望着陈遇槐清冷的面容。
“公子还有什么需要问的?”芍药微笑问。
陈遇槐将刚才的金子放在桌上,“问题没有,不过我需要你们作为诱饵,事成再加一锭。”
杜灵听见陈遇槐的话颇为不赞成,“小师兄,她们没有修为,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难不成你去?”陈遇槐抬眼看她。
“我去不行?”杜灵有点自我怀疑,她长得不好看吗?
陈遇槐垂下眼睫,端起刚倒的清茶尝了一下,道:“你一身灵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修行之人。”
“可……”杜灵还想说什么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芍药和水莲看着桌上的金子,二人对视一眼,沉默半晌,从刚才师兄妹两人的对话,芍药已经知晓杜灵二人的身份,她和水莲还在考虑。
最后还是芍药开口做了决断,“富贵险中求,刚才公子看见奴家和水莲,就有了打算?”
陈遇槐多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芍药心中有了计较,便问:“需要我们姐妹二人做什么?公子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