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最后趟半小时公车,在暖和的车上又好好补了一觉。
“...老师,到了。”虚弱的声音幽幽从后面传来,沈新竹立马坐了起来回头望过去。
常相思从座位上站起对着他点了点头。
“那我也就在这站下吧。”薛洲也站起,瞅着窗外,天都快黑了。
沈新竹愣了愣:“诶,你们注意安全啊,到了发消息。”
薛洲走在前面停住脚步,看了看里面熟睡的杨棉小声的说:“那我们走了,师傅~看来真睡死了。”
“嗯,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沈新竹视线又到常相思身上,只见他脸微红着去扯住薛洲的衣角微微笑了笑,乖乖跟着薛洲下了车。
沈新竹莫名松了口气,看来好像是和解了。
这个点了,车上没什么人了,安静的只能听见旁边人的轻微的鼾声。
沈新竹偏头看了眼杨棉,他靠在窗户那边,脸藏在了帽里安静熟睡,整个人瘫了下去,修长的腿随意分开,膝盖正好顶着了前面的座位。
这个姿势,莫名很羞耻。
思绪一下被牵回到了昨晚寺院,他上身肌肉每一寸就那么毫无保留的在光下展露...
“呼...”沈新竹回过头,呼吸渐渐变得不稳,他推了下眼镜框,皱起眉头,看向窗外。
“到了。”
“嗯?”
杨棉睡眼朦胧,脸上几个红印子。车窗外已经黑透了,只有零星点点灯光闪耀。
站台临近桥边,冷的人直打颤。微弱的灯光下方是蒙蒙细雨,把象原的雪大多融化了,只是在远处还能看见田边还有层层白霜。
大桥是分岔路了。
杨棉把帽子理了理,手缩进了袖口中,看向沈新竹那边的方向,经过条明亮的街口,后面住户则是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天又实在是还在下着细雨。
这路肯定打滑,而且......
他又怕黑。杨棉看了眼沈新竹:“我跟你走吧,想上个厕所,你那比较近。”
“是吗?”从距离上来看,好像是杨棉住所更近一些。
“嗯!我没带钥匙,刚才发消息给郝宇那小子,没回呢不知道在哪混—再说我总不可能在路边解决了吧,那不得冻着..”
沈新竹秒懂一笑:“那倒也是。”
郝宇家中。
“噶吱!”郝宇把大葱蘸上酱呀吱脆咬上一口,舒坦!
不过独自坐在沙发上按着不太稳定的电视频道,实在是太无聊了,给女朋友打电话不接,给杨棉打电话直接挂掉,这他妈什么情况?靠。
连暖气好像也坏了似的,窗户也透风。
“叮咚叮咚叮咚”手机终于响起了。
郝宇闪电般速度接通了电话,也没注意看显示电话,一个大嗓门儿过去:“喂??你小子搁哪嗨呢?”
“......你好?”一个甜美柔弱的女声传来。
郝宇瞬间拿开了电话,看了看号码显示,陌生号码?
不过这个声音,没让他立马挂断。
“噢!你好,你是?”
“请问...您认识杨棉吗?”
“认识,咋了?”郝宇又无语了,好不容易接个电话还是找杨棉的。更气的是,居然是个声音甜美的妹子!!?难怪口音跟杨棉差不多。
“啊!他...我...你认识!!?你知道...他在哪呢?你能不能把他的手机号发我啊?我找他...很急!”那边的声音激动了些,缓缓的带着哭腔。
“你别激动啊,有啥事细细说,我认识他,不过...”郝宇没再继续说下去,突然想起,杨棉这小子负债累累,万一是债主...
靠!摊上事了?
“咱说的应该不是一个人儿。”郝宇说完,慌张的立马挂掉了电话。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债主都找到他这儿了!该不该告诉杨棉他暴露了...应该没暴露吧...认识又咋了?又没说他在这儿。
对对对,没事。
郝宇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号拉黑,继续淡定的看电视。
正过马路,杨棉瞥了眼未接电话,悄悄的把手机调成静音,以免郝宇再打个电话来暴露。一红薯还没进嘴里,被人扯了回来,一辆丰田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糙。”被扯回来站稳了脚跟。
沈新竹大喘气:“你干嘛呢?多危险...”
“啧,没看到。这车,糙...”杨棉看着那车停在了前方小型旅馆前,接着一男一女下了车。
虚着眼瞄,那头黑卷发。“我去...”
沈新竹对他刚才行为还有点生气,结果杨棉的眼神就盯过去,直勾勾转不回来了,更有点生气了。“想上前理论?”
“不是。”杨棉指了指远处那一男一女,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边怀疑状,那两个人就那么光明正大勾肩搭背的走进了旅馆?
他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高跟鞋仿制LV包,一头黑卷发,那就是高珠啊,旁边又矮又胖的男人又是谁?看那架势,还亲脸,搂着腰,呵。可别说是父女...
杨棉硬着头皮转过头:“那特么是郝宇媳妇。”